呆滞之下全然一副不太聪明又爱想的傻样。就这样过了得有三四分钟，她快速眨了几下眼，杯水车薪地妄图缓解干涩，也借此召回如游魂一般四散漫游的思想，缓慢且犹疑的说：“她可能喜欢怜星。”

怜星？大活人，明星，自家艺人，难相处。既不能当礼物讨好灵俐，又不能帮她追星成功。熬了这半宿，一点指向性信息都没捞着！还不如先下手盲目讨好的第一梯队呢！至此，“钉子户”三人一下就泄了气，要盲目讨好灵俐还不如盲目讨好屠衎溦！盲目讨好屠衎溦不如一心一意拼业绩！绕了一圈，他们这目的不纯的加班突然就拥有了纯粹的意义！最快的捷径是做好本职！

终于，在没用的半宿后，“钉子组”终于将公司归还给了小水她困得头昏脑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好像只是短暂的打了个盹儿，莫名就像小孩惊跳反应一样醒了过来。她的意识还停留在睡前那一秒，此时便倾向于以那时的认知理解眼前的景象，于是现在这番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早上对她来说却是极困惑的：“刚才忘关灯了？明明有关灯的记忆呀，什么东西这么亮？”一时间，她的脑子竟然蹦出了“ＵＦＯ”这个词。

“太阳。”一个声音从光亮处传来，但明显不是什么外星生物，除非他们下载了屠衎溦的语音包。

“嗯？”小水转头看过去，毫无防备地将心里的第一反应顺了出来：“果然在监视。”

屠衎溦皱了皱眉，面上一副因听到无稽之谈而厌烦的模样，心里却是咯噔一颤！心想：“被她察觉了？”他向着办公室走了几步，又装作不经意地回头观察，嘴上说着：“７点了。”眼睛却仔细扫描着她的脸，企图找到他的目的并没有被洞悉的证据。小水自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她大叫着不敢相信自己竟已经睡了近７个小时！她就像个忘了开学日的高一新生一样慌乱地在床上摸着手机，但身体（更确切地说是躯干）仍稳稳贴在床上，只有四肢在它们各自负责的范围里灵活扭动，活像只翻壳的乌龟！这蠢模样可与“商业间谍”四个字毫不相关。

但屠衎溦反过来又想：“她会不会是想靠装傻躲避怀疑？”可若真是如此，那她刚才又怎会点明他的心思？若只是一时不慎说漏了嘴，那不也恰好证明她这人不足为惧吗？如此一番分析，屠衎溦便又有了底气问出刚才战略性逃避的那个问题：“你刚才说什么监视？”

这时小水正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睛反倒比刚醒的时候更无神了。听见他问，刚张嘴要说话就不受控制地接连打起了喷嚏，打到自己都觉得滑稽一边擤着鼻涕一边笑。屠衎溦看不下去回了办公室，却也绷不住抿了抿嘴。

没一会儿灵俐也来了，小水是在电梯口遇到她的。要说屠衎溦自己早到小水也不觉得怎样，毕竟傅子涵来那天那么大的暴雨他都能来，平时就更不奇怪了。可灵俐怎么也这么早？“今天是有什么事吗？”电梯门关上之前她按住开门键问。

“一会儿要去Ａ楼开会。”灵俐回头答话时一只脚已经迈进公司大门了。

“开会？”小水重复了一遍，边按关门键边嘀咕：“也不知道开的什么会？管他呢？又与我无关。”倒是早饭回来在电梯上遇到宝璐的事让她有些在意——小水吃完饭还不到８点，可电梯到餐厅层时已经很满了，小水插空挤进去，艰难地按下２８层的按键，余光一扫正好瞄到角落里眼帘低垂又呆滞的宝璐，可电梯控制板上鲸落的三层按键好巧不巧没有一个亮的。小水想起昨天她们吃饭的时候宝璐也是这样心不在焉的，问她和米青绘怎么样了也是含糊糊。可现在电梯里人太多，她也不好挤过去问她，只能帮她按了１９层的按键，喊她出电梯时约她一起吃午饭。也正因为这个约，小水在确认了査川叙与朱明茵以及同楼的两对男女的姻缘指数达标、并终于找到了吴熙的那一位后，还没到午休时间就去了餐厅蹲点，先把那两对就近原则下的姻缘牵了（好在他们４人今天都在餐厅吃饭省了不少麻烦），见宝璐还没来便又打电话叫她。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午休了。”即便是在这样匆忙的状态下，宝璐的神态依旧是涣散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小水问她，心想人家是失恋颓，她怎么恋爱颓？“出什么事了吗？”难不成是被傅子涵找麻烦了？这倒也很有可能。

“没什么事。就是天冷了，有点秋乏。”她迅速地在最近的档口买了饭，坐下足有３０秒才发现忘了拿餐具。

小水看着她拿了筷子又因为有汤去拿勺，终于忍不住问得直接；“傅子涵找你了？”

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宝璐吃惊的眼睛先于她的嘴表露着她的心境：“你怎么知道？”

“她前些天也找过我。跟你说了什么？该不会是平白无故骂了你一顿吧？”

宝璐的眼神更加暗淡下去，暗淡到了极致就在里面浮现出了痛苦与愧疚。“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此时餐厅正是人声嘈杂的时候，宝璐声音很小，小水听得不太真切又反问了一声：“嗯？”

可宝璐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