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干什么了？跟她说话了吗？都说什么了？她看着状态怎么样？吃的......”没完没了的问题不停从査川叙嘴里跳出来，好像他身体里着了火，问题们都从嘴这个安全出口里紧急逃散出来了一样，而且因为太慌乱，连它们外面的伙伴——答案——都没心情联系了。

小水得意且自信满满地转向安静看着窗外的灵俐，决定让自己第一个９０＋就诞生在她身上！

很快他们又路过了那家酒吧，大门已经打开了，霓虹风格的牌匾也亮了起来，因为有两笔画的灯泡坏了，成了口皮梦。

他们回到金四是下午３点半，査川叙因为这件让他疑虑却又心痒的事终于落成（也就是说打破了之前疑虑与心痒互相牵制的二元平衡状态），心痒消失只剩下了疑虑。而这疑虑又经过一路的冷却，此时完全变了嘴脸，不仅让他一如往常地攻击起了小水，还竟视同仁地检讨起了自己，如“不该做这种蠢事”了，“怎么会信这种鬼话”了，“简直是一生的耻辱”了……一类痛心疾首的话是他身体里那场大火的第二批逃出者。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她接了你立马滚蛋，她不接......”不接又能怎么样呢？不接......小水也想不出什么狠话来。便只能瞬间弱下气势来说：“不接......就是没听见。”而于此相对的，却是査川叙愈加嚣张的鄙视。于是她又怒哼哼但也心虚地喊道：“你赶紧打！”此后又忐忑了几秒钟后……好在呀，８５没让她失望！

恼人的烦人精终于被打发走了，状态又接上了餐厅时的断点。但问题是，若依灵俐平时的做事风格，她本该另找时机才是，可她却一反常态地直接掏出了那张纸条，干脆甚至急切地想要一个结果。

小水有些吃惊，但吃惊的并非灵俐的行为，而是她让小水陌生的这个表情、这个态度，更是她这张纸条上写的名字——邱柯与沈连星。

沈连星......小水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不就是怜星？”灵俐点了点头，眼神中是让小水看不透的焦盼。

小水想起上次怜星来时的场景，当时不觉得，此时想来，灵俐对怜星，可不就是在意得很吗？

“我工作日告诉你结果。”

“但你是可以现在就告诉我结果的，对不对？”

小水原本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八卦欲，想等回去看完盘清楚了他们仨的关系、确定邱柯（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怜星）就是灵俐指数５９的红绳那另一端之后，再展开深入了解的，可现在被灵俐这一问，被她脸上复杂表情这一勾，实在是压不住了：“你这么着急这个结果，是希望他们俩好呢？还是不好呢？”

灵俐的心脏猛地一跳！就如秘密被装在一个你自认绝不会破损的盒子里，无论怎样将它扔来抛去，你都不会在意，甚至为了让这个秘密早些达成你的期望而不惜让别人尽量抛得更用力更远些，可一旦它破了，泄露了，你就会不顾一切地想去夺回来、护住它！为此措手不及、悔不当初，为此惊慌失措、窘迫不堪。而这，正是她此时模样——因为一个小水尚不知晓的诱因对灵俐产生了强烈的刺激，使她变得异常盲目，平时那恒定出现在脸上的无动于衷的冷漠虽未完全消失，但却像一个浓妆的木偶，艳丽而呆滞。

“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那我这么问好了，你是真的在意他们之间的结果？还是更想知道你和他们中某一个的结果？”

“我......”灵俐的冷漠已然崩坏，丢盔卸甲的逃亡之前，只能忙不择路地丢下了一个好似真情又实则很扯，再看仿佛也有几分道理的借口：“就是好奇女明星的八卦而已。”

她笑得尴尬，匆匆而去；小水看得新鲜，雀雀盼归。电梯一过十楼就剩小水自己后，她就立即开始缩盘，２８层一到，门都不进就站在走廊上仔细找着灵俐的名字，她倒要看看这三个人的故事究竟是怎样一种纠缠！

“灵......俐......灵......灵......我就说这老古董的破玩应不行吧！至少加个查询检索功能呀！灵......啊！这呢！那边是......杜维……杜维？你谁？看错了？”小水又捋了一遍果然是这个杜维，又找到了沈连星和邱柯，指数４９，又见新低。“哎，难为你们了。”她竟也还有脸感叹！

转天周日是个难得的好天儿，气温高得反常，是秋对夏最后的致敬。为了应和这样有意义的日子，小水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窝在床上看了半天视频，也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推荐类型渐渐就变成了“奉子结婚，他爱的不是她。”“婚前我满怀期许，婚后我潇洒退出。”“离婚的那一刻我才认清自己对你来说算什么。”真是越看越心塞，小水仔细回想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大数据有了这样的判断？（验证了那句话：大数据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小水已经开始利用大数据反向分析自己了。）虽然费了点事，但她还是想起了那个名字——阮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