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龙渊的身体站得笔直。

他绷着脸拒绝道：“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碧月阿娘轻抿嘴唇，笑出声，“你站得那么远，难不成要我扯着嗓子喊？”

龙渊双腿僵硬地迈开双腿，挑了个最远的竹椅坐下。

“碧月阿娘，您有何吩咐。”

窗外的叶臻啧了一声，这都用上敬称了！

叶臻暗笑一声，女人四十如狼似虎，龙渊这个小少年直觉不错！

她重新扒拉住缝隙，继续看戏。

碧月阿娘捂嘴轻笑一声，“坐那么远，难不成是怕我吃了你？”

龙渊一板一眼地说道：“碧月阿娘，我坐这儿就可以了。”

碧月阿娘略显不满地蹙眉，“别一口一个碧月阿娘，你可以叫我阿枝。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枝【注】。”

哇哦，到底是姐姐，真有文化！叶臻在心底夸赞。

“什么意思？阿娘说话怎么神神叨叨的？”碧月婴儿肥的脸上净显清澈的愚蠢。

“这是一句示爱诗，下面一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

叶臻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暗道：女孩，你这段位比起你娘来，差的不是一点亮点啊！

碧月一下听懂了叶臻的话，她缩在窗下，小声愤愤不平，“阿娘怎么能这样！龙渊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那你进去抢？”叶臻别了别头，用眼睛暗示。

紫衣少女咬着唇，半响憋出一句我不敢。

那说个得儿！耽误我看戏。

叶臻重新将眼睛凑近窗户缝隙。

龙渊无疑也懂那句诗的意思，他涨红了脸，“碧月阿娘，我只把你当作长辈！”

碧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与我女儿年纪相仿，我当然也把你当作晚辈。”

“那你怎么还说……说那样的话？”龙渊支支吾吾。

碧枝拢了拢胸前的发丝，“你们家大约是生不出女儿的，我不可能同意我女儿娶你。不过你生的好看，如果愿意陪我谈谈心，我愿意忍痛把我族圣物借你。”

叶臻适时无声旁白：碧枝姐姐，您那是找他谈心吗？您分明是馋人家小鲜肉的身子！

她刚想笑，强忍着的痒意再也抑制不住。

“咳咳咳……”叶臻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屋内两人都听到了声音。碧枝啧了一声，龙渊腾地站起，沉着脸甩袖而去。

碧枝半躺在竹榻上，拿着一把银梳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还不进来？”

叶臻咳嗽完，看到龙渊气呼呼地离开了藤楼。她呸掉口中的血，无声对碧月做口型。

“现在怎么办？”

碧月脸上又是不服气又是畏缩。她深吸了几口气，眼神坚定：“我们进去！”

哦吼，男主归属权争夺战即将打响！

叶臻内心吹了个口哨，屁颠屁颠跟着碧月进了竹楼。

一进去，叶臻就看到一个充满风情的冷艳美人正半躺在竹榻上。

先前她在窗户缝偷看，只看到碧枝的侧身。此时正面直视这样风情妩媚的大美人，叶臻不禁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早期开后宫的武侠剧本，龙渊好福气啊！

“碧月，我什么时候教你这种偷偷摸摸的行迹了？”碧枝板起脸，一秒回到那个高贵严肃古板的腾蛇族族长。

碧月气呼呼地拽着小拳头，“阿娘，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龙渊是我看上要娶的郎君！”

碧枝纠正道：“他马上要死了，做不了你的郎君。况且他家生不出女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碧月气鼓鼓地挥起拳头，差点就要说出你怎么能和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幸亏叶臻拉了拉她，阻止了这场母女相残的人间惨剧。

碧月忍住火气，委屈道：“可是你还说让他陪你，你就把圣物借给他救他！”

碧枝此时已经挽好头发，“他长得好看，我是有点心动。”

“阿娘你！”

碧枝慢步踱到女儿面前，伸手摸了摸她右边的青色鳞片，“你阿父去得早，我都守了十几年活寡，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这也不行吗？”

“阿娘……”

碧枝摸着自己的脸，柔声道：“碧月，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而阿娘我都快四十了，这种机会难得。”

“况且你还是要选个能生出女儿的郎君。龙少侠这样的，阿娘玩玩就行了。”

说到这里，碧枝想了想，“碧月要是不介意，等阿娘腻了，把他送给你做男妾。”

叶臻目瞪口呆地听着母女俩的对话，心想你们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更让她瞳孔地震的是，碧月少女真的开始认真考虑母亲给出的方案。

这一刻，叶臻为龙渊捏了一把冷汗。果然，母女双——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