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殷许只是疑惑了一瞬,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猜想。
“你……”
他仰头望着周可苓,望着这个上辈子自己的左膀右臂。
有了些头绪。
怪不得……怪不得她把公司的利益看得那么重。
原来只以为她是有事业心,现在……
“你和我大伯是什么关系?”
他敛了敛眸色,扬起稚嫩的脸庞看着他,眼神中透出来的光却像是三十多岁的上位者。
还记得上辈子是他亲自面试的周可苓,四十多岁的海归女强人,工作阅历和学历都相当精彩的一个人。
放弃国外十几年打拼下来的一切荣光,回到国内甘愿从基层做起。
她是个有野心有魄力的女强人。
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凭借着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当上了殷氏集团的人事总经理,殷氏集团后来发展速度如此之快,有她一份功劳。
周可苓在对上殷许的眼睛后,失神片刻,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喃喃自语:“你和淮安长得可真像。”
涂着鲜艳口红的唇瓣微张,似是从胸腔中挤出一股憋了好久的气,她整个人的身形好像一瞬间萎靡了不少。
突然,她神色一厉,瞪着双眼,手指殷许,表情狰狞地大喊。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再也无法拥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周可苓越说越急,她从椅子上猛然站起,一袭高开叉紧身红裙还有些皱。
她整个人跪倒在地,扯着殷许的衣领用力摇晃。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且年轻的面庞,殷许的嗓子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攥住了,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许是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周可苓突然停止了动作。
红艳的长甲一点点松开,她嫌恶地拍了拍手,在一旁小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却在小弟松开搀扶着她的手后,整个人身形踉跄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殷许看着她的背影,没记错的话,周可苓今年才二十出头。
正是青春光亮的年纪,即使她浓妆艳抹、身着一身亮丽衣裙,依旧遮盖不住她身上现在那消沉衰疲的感觉。
“他说过,他很喜欢你,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在我手上。”
“但是,我也不会放过害他身亡的罪魁祸首,所以,你今晚,别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刚稍稍放下的心在她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又提了起来。
撑在地上的手心沁出冷汗,肾上腺飙升,心跳加速。
脏污的脸上,那双眼睛黯淡下去。
他垂下眼,知道周可苓绝不会再做任何退让了。
逝去的伯伯可以让她心甘情愿放弃那么多荣华富贵,就也能摧毁她现在仅存的理智。
他不能再刺激她了,他承担不起任何风险后果,他要活下去。
哒!哒!哒!哒!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格外的刺耳,
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他也被守候多时的小混混从地上生硬地拽了起来。
“带他去吧,好好伺候着,除了我安排的其他的别做,不然你们知道后果的。”
鞭子抽打在皮肉发出的响动回荡在厂房中,一条条红色的血痕浮现在少年细嫩的肌肤上。
不过,鞭笞却还只是开胃小菜。
一开始是忍痛的闷哼,接着是难以承受后的痛呼,最后是沙哑的呜咽声。
少年细嫩的肌肤被身上捆着的麻绳磨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除了那张脸,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布满了伤痕。
“老大,我们真的要注射这个东西吗?”
“快点,注射完这个我们就可以走了。”
“可是我不会用注射器。”
“唉!你管他呢,针尖插进去注射就完事了,结果怎么样就看这小子造化吧。”
“好。”
少年整个人瘫软在地,眼睛微睁,看着那人拿着针管走向自己。
他却再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长达几个小时的折磨,直到天微微亮。
偌大的厂房只剩他孤零零地躺着。
殷许望着从破洞处透进来的微光,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
好冷……
“医生!我儿子还有救吗!?”
“呜呜呜,我家阿许从小没受过什么伤……”
“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殷许赤脚走在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听着虚空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