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崎岖小道，都被白雪覆盖。

他先天不足，患小儿麻痹症。

李老头尽心医治施针，还是落下了长短脚的毛病。

他在右鞋底，多缝了一层鞋垫。

鞋子里面还加了一层垫子。

下山的路，很小心翼翼了，好几次都差点掉坑里。

走到半山腰，后背已经湿透。

半山腰一块平坦地带，有十五六间房子。

李六归气喘吁吁的，来到一间青砖瓦房前。

门前的红联，已发白，坑坑点点，瓦房屋顶还冒着阵阵青烟。

「咚咚咚」！“张大娘在家吗？”

李六归轻轻敲响了木门。

村里张大娘，对他还不错。

是为数不多愿意听他胡扯，上山烧香的了。

这道观都要被他卖了，支会她一声吧。免得老太太上山掉下去。

「吱呀」！一声响起，木门开了一个缝隙。

“原来是小李道长！天寒地冻的。来，快些进屋！”屋内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李六归赶紧钻进屋子。

屋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咳咳」！他被呛的干咳了两声。

屋里在烤火，火堆旁边蹲坐着一个皮肤黝黑十来岁的小女孩。

见到李六归进屋，女孩欣喜雀跃。咧开嘴，露出小虎牙。

“六归哥哥，你来看婷婷啦！”

“嗯嗯！哥哥是来看你了。”

含笑上前，摸了一把女孩乱糟糟的头发。从青灰长袄内衬里摸出几棵糖果，递给女孩。

女孩不顾老太太的嘀咕，一把欣喜接过。

女孩笑嘻嘻的，剥开一颗糖果，塞进自己嘴里。

又拨开一颗塞进李六归的嘴里，小心翼翼的把糖纸撑平叠好。

见着李六归身后背着的包裹，女孩有些好奇。

“六归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呀！”

李六归掐了一把小姑娘通红的脸蛋笑道：“哥哥要下山去，给你找个嫂子去了。”

女孩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撇着嘴：“六归哥哥，你不是说以后要婷婷做你的媳妇的吗？”

“你还太小了，哥哥可不能等你了。”

咳咳。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现在的女孩子这么小就会吃醋的吗？难道是我这盛世容颜，太过吸引妹子了？」

“六归哥哥，你的左边眼睛怎么发光呀，跟家里旺财一样。”

“咳咳，其实哥哥是混血儿，很洋气的！”

「这死孩子，什么眼神？还旺财。决定了，以后凡是出现在老子面前的旺财，高低都得挨两巴掌。」

......

张六归赶紧岔开话题。

“对了，张大娘。今年婷婷父母回来过年吗？”

听到李六归提到她的父母，小女孩顿时也沉默了下来，两颗乌溜溜的眼睛闪烁。

「咳咳」！“去年为了给老头子办后事，借了不少钱。”

「咳咳」！“这开春，婷婷又要上学。前几天打来电话，孩子们想着能约点，今年就不回来了！”

老人身体佝偻，声音沙哑，说话间不停在咳嗽。

李六归叹了一口气，去年后事是他办的，他自然知晓这家人的状况。

眉头轻轻皱起，钛合金狗眼一闪，看到老人身上有丝丝阴气。

“张大娘，你近日可是身体不适？”

“最近就是感觉身子很冷，没啥子精神，离不得火堆。一把老骨头了，人呐！都有那一天吧！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孙女婷婷。”

“奶奶，婷婷不准你说！”

小女孩嘟起嘴巴，乌溜溜的眼睛里的小珍珠都开始打转了。

“大娘，手给我摸一下。”

接过老人手掌，触手干燥，布满老茧，感受不到一丝温润。

连忙撸起老人的衣袖，在火光的炙烤下，丝丝白气升腾，右手抚摸，触手粘腻。

收回右手，两指搓动，粘稠之感并未消失。

放于鼻尖，有一丝腥臭。腥臭入肺，传来丝丝阴寒。

思索一番后。

起身从包裹里取出一只白瓷碗，从桌上茶壶里倒入半碗清水。

咬破指尖，手指轻触水面，运气画符。

水面鲜红的符字，凝而不散。

取出两只木筷，一左一右放置在碗口。

右手轻轻放在筷子上。“散！”

挪开手掌。

水面符文消失不见，水还是那碗清水。只是刚才冷凉的清水冒出了丝丝热气。

李六归端起白瓷碗，走到火堆前。“张大娘，喝了吧！”

老人颤颤端起白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