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往前走,不要回头(2 / 2)

图的指引下,李木他们终于是迷路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出租车去了东门码头。站在宽阔迅流的江边,迎面的而来的河风将我吹的缩成一团。眼前这些可爱的红嘴海鸥,听说你们都是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赶来的呢,这一路山高水长,一定累坏了吧?李木将书包里仅有的一块面包分给它们,看着它们迎面向我扑过来的画面,真的很亲昵,一点都不怕人。

当李木离开时,仍目不转睛的望着在江面上盘旋的它们,心里默念着:“拜拜啦,你们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要好好的呀,明年我还会再来的,你们也要来哦,不可以忘了。”这样才不舍地转身离去,还不时地回头探望着它们。

李木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得到了很多不同的答案。朋友们说他是逗比,室友说他是情感导师,大学同学认为他脾气、态度不好而且人很冷漠,部门的人觉得他腼腆、羞涩。这样下来,该有的不该有的,李木都占全了,唯独一点不好,没钱。

老实讲李木是一个很多面的人,和他熟识的人都知道李木是一个好玩的人。除了游泳、捕鱼、看书,李木还会嫁接果木、烧土豆、讲笑话,做些古怪的东西,只要能玩,他都想去尝试。例如跟着邻居半夜一起到田里捕黄鳝和泥鳅、一个人扛着橡皮艇到河里,结果划到翻船、爬树脚滑没摔着,反而被挂在枝桠上挣扎了半天才掉下来……

和李木不熟的人都会觉得他这个人总是板着脸,挺冷淡的,见面连一声招呼问候都没有,有事没事都在皱眉。不是冷漠,是很多时候都话止于口,刚遇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错过了。

李木也爱笑,只是一般时候我都刻意不表露出来。因为之前有人说他笑起来整张脸都皱得像一个核桃,难看死了,与其这样苦笑,还不如不笑。后来李木真的就对着镜子笑了很多遍,确实很丑,直到现在我都只敢yellow(不是黄色,是胆怯、懦弱的意思)的笑。

李木也是后来才恍然明白身边的环境和人对我影响很深,而他也是在处处碰壁之后才开始慎言慎行的。对于一个人的性格,李木从来不去主观审定,李木把身边的他们都交给时间,它会告诉他所有的答案。

周周说李木是一个爱怀旧的人,总是给他们讲起我儿时的故事。李木哪里是怀旧啊,只是物随境迁,多了些对事物的认知和理解。一路走来,身边的人到底是散落在了生活的各个角落。有的人成了母亲,有的人已经去世,有的人成了军人,有的人去了工地,有的人搞起了养殖,有的人跟他一样还未经世事的待在校园里念书,有的人……可当初一起上学的我们有谁想过这些呢?不过是手指天空,眼里光芒万丈地讲着大话罢了。

谈过几次恋爱的朋友告诉李木说:“我现在对于感情都比较现实了,说爱都是假的,舍得花时间花钱才是真的……”看着朋友说的这些话,李木心里五味杂陈,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尤其是对于李木一个男孩子来说,现在作为学生的我们,钱几乎都是从父母和亲戚的手上拿来的,哪里会有很多钱呀?剩余的,不过都是自己舍不得花,然后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或许这也是学生时代的爱情,不能长久的原因之一吧。

夜里的风很大,几乎快要睁不开眼了。光秃秃的新校区,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真的是很怀念树叶招展的沙沙声。

李木也不由的想起暑假那段漫长的日子,他靠在大门边翻日记的场景,看着那些轻盈的语调,心下忽然凭生慰藉,与院内的淋洌大雨相映生辉。有时候人事的代谢比人心要温柔许多,眼里的点点酸楚,都来自那几本厚厚的日记本,像无数个不再回头的转身,用渐行渐远的背影告诉我:走下去。这些文字它们一笔一划地躺在我的日记本里,记录着一种欢喜和一种悲伤,以及它们引起的欢喜与悲伤。

多年前的一个午后,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教室里的我们,转头在破旧的黑板上写下了“生存是为了发展,发展是为了生存”。当时的李木并没有多少触动,还自作聪明的认为:不就是两个词语互换了位置嘛。

直到多年以后李木在看《叶问》时,再次从林青山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多往事翻涌出来,心里触动很大,眼眶一下子就湿润起来。十几年过去了,如今物是人非,变化真大。儿时的校园几经翻新、重建,再已不是当初的样子,那间写着“生存是为了发展,发展是为了生存”的教室已经不复存在了。

上次坐老师车去泸州国际会展中心的途中,李木的大学老师说:“故乡是我们永远都回不去的地方,我们只能偶尔想起的时候去怀念一下,人只会越走越远的”。

李木在一旁听得出神,好像正如过来人所言一样:回不去的,都会越走越远。李木收好笔,起身发现已是傍晚,只好收下思绪去想想接下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