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泽南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

女孩发现自己和李良青好像一不小心问到人家痛处了。

泽南开口道：“既然今日我们有求于人，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两位且听我说一段南山旧事吧！”

泽南肃肃神色，开口：“其实，我南山一族两百余年前并不居于此地，而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定居，那个地方叫南山。我们的先辈是语灵族，万物有灵，皆有其语，花草树木，鱼虫鸟兽我们皆可与其言语，因此世间事，万灵知，万灵语，我族知。”

“怎么言语？”李良青好奇地问。

泽南摇摇头，“我们这辈已经不知道了，我们也怀疑是真还是假，但前人这么说，我们也就这么听，这么记。”

李良青和女孩点头。

“语灵族人一直以此能力为傲，不过先祖也定下很多族规，就是防止族人因身怀语灵之术生出害人的心思，其中有两条：不允语灵族人传授族外人语灵术；不允语灵族动用语灵之术为非作歹；这两不允是代代族长都要求族人严格遵守的，因为听说若违此两不允，必降天罚。”

泽南停顿了下，应该是在想怎么说，过了会儿继续道：“族里有个叫长音的人。”

长音。李良青和女孩对视一眼，那个墓碑上的俊逸男子。

“长音语灵之术不佳，又不喜族中深居简出，几乎不与世人相通的无聊生活，便求得族长准许自己离族入世而去，他不是第一个提出这样请求的人，在他之前早有先例，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汲汲于富贵，而且族中也没有不许族人踏足尘世的说法，只要做到‘两不允’即可，况且长音根本不擅语灵之术，所以族长自然准允。不想长音虽不擅族内语灵之术，但极擅世间权谋心术，入世后不久成了虢国大祭司，一时风光无两。当朝丞相因为长音的出现，在国君面前失了往日宠信，行事处处受制，就派人彻查长音的来历，这一查就查到语灵族，当时有些族群专门打着身怀通天神技去招摇撞骗世人，那个丞相以为语灵族也是如此，便以此为引，将语灵族神技禀告国君，想让国君清查此事，这样长音大祭司自然就会失宠。谁知当朝国君耽于玩乐，一听还有此奇族奇事，就安排长音随行要去语灵族一游。长音不愿但也无奈，只能随驾前往。语灵族虽然远离尘世，但毕竟还是尘世俗人，一听国君让族人展现语灵能力，有人尽力展现，有人藏起非凡。国君见语灵盛景大喜，当即赏赐金银珠宝，赞语灵族有此灵通神赋，应为真正的神之后人。对此赞誉，当时的语灵族族长白灵心有担忧，怪怨长音，长音虽然心有内疚，却也对族长的担忧不以为意，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将语灵族宣扬于世，让语灵族成为当朝甚至当世的高堂贵族。白灵不愿，长音劝说无果，他认为族长是老了，只贪图安逸，不顾将来。他和其他长老族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很多族人早已被国君的封赏欣喜的迷失本性，经长音一说，众人纷纷响应。”

泽南呷口茶。

李良青听得津津有味，评价到：“长音是想将语灵族光大，白灵族长是想求现世安稳，都没错。”

泽南点头，“是，都是为族人好，可事情总是有好就有坏，哪能一概而论。那时朝廷之外有个部族虎视眈眈，时不时的骚扰边疆百姓，国君不耐烦，但又无强悍实力将其解决；语灵族的出现，有了解决的办法，那个部落再次攻打朝廷时，国君派语灵族前往战场充当密探，把对方的计谋借花鸟鱼虫之口全部探明。战场有了语灵族加入，每战必胜，那个部族也被朝廷打败收服。卧榻之侧的宿敌被收复，国君舒心之余，分了封地给语灵族以示嘉奖，随后还娶了族长之女封后，语灵族声名大噪，成为名副其实的当朝第一大族。就这样安稳几年，几年后，邻国派使者来访，邻国能人英才众多，国君不敢怠慢小心接待，期间邻国使臣对语灵族表示好感，并去语灵族封地游玩一番。谁知使臣离开一段时间后，族里有人从飞鸟口中无意探到邻国密谋月满之时对当朝边境用兵，族长急忙禀告国君，国君大惊，速速派遣将领准备应战。边境兵士枕戈坐甲，百姓门窗紧闭，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直至月满之时边境风平浪静，不见邻国兵士踪影。国君不敢大意，命语灵全族与万灵探听消息，至第二天酉时，语灵族探到邻国改变策略，准备五日后出兵，当朝又等到五日后准备一战，结果五日后仍是一派平和。国君派人秘密前往邻国查探，发现邻国热闹繁华，街上也无将士身影，且并不对本朝人士设防，密探未发现丝毫征战之意。国君大怒，欲斩杀白灵以解心中羞愤。长音再三求情，劝说国君此中必有古怪，彼时长音在国君心中颇有分量，于是国君听劝放过白灵，命令长音一个月内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可是，唉！在长音领命去邻国查探消息后，邻国突然袭击，打的虢国措手不及，此时又传出虢国与语灵族里应外合的消息，国君大怒，白灵百口莫辩，国君命人直接将白灵和族内极擅灵术的几百人斩杀于城门口，其他族人也在一日之间被下令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