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证人抱在一起看着楚云，瑟瑟发抖。

楚云觉得这两个混蛋交代的不清不楚，又吓唬一般的抬起脚，竟把两人吓得齐齐后退。

王石安看到证人被楚云虐，仍然老神在在不吭声，双手杵在袖子里装深沉。

实在是不能吭声，李勤章这个棋子眼看就要废，万一牵扯下来，能拉上一大串，他可得离远点，小弟那么多，到时候随便推出几个小官算了——

想到这里，王石安暗恨李勤章这个废物。

这么一通教训下去，两个证人终于哆哆嗦嗦说出了真相。

“是我等刚才没说清楚，那人蒙着面，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怕惹了官司......其实通判就是此人杀的。”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筠月背靠上了龙椅，冷冷向群臣扫了一眼。

此时，楚云也看向了王石安。

自始至终，如果没人问，丞相大人就跟泥塑的佛像一样，一言不发，而是无悲无喜的站在那，不曾多给楚云一个眼神，更不曾朝李勤章送一眼，连瞧也不瞧。

完全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不知王丞相认为此事该如何看？有什么想说的吗？”姜筠月紧紧盯着王石安，似是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往常朝廷上遇到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都是丞相来判定一方的过错，大家都附议就结束，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明显任何一方都没办法判。

王石安凉凉地分别看了一眼楚云和李勤章，摇了摇头：“老臣认为他们的证据都不足。”

楚云的矛头看似好像没说是谁，不过已经指向了李勤章，而李勤章那边所谓的证据更是似是而非。

“确实是啊，总感觉云里雾里的。”

“我也想不明白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还是丞相大人有见地，我看呀，他们两个不过是攀扯乱咬而已。”

群臣再度喧哗起来，这些墙头草又开始站队王石安，认为丞相大人说得对。

“你们......”

姜筠月气得俏脸煞白，恨不得捡起板砖把这个一个个狗头全砸一遍。

楚云面色平淡，不过心里在冷笑。

那些墙头草的清醒就不用说了，他们习惯了朝堂上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并不是贪官污吏才可怕，更可怕就是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

姜筠月蹙眉，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又问向楚云：“证据不足，楚大人觉得如何？”

面色平淡的楚云终于变了脸，冷哼一声不屑道：“但凡认真去回想这件事就不难看出，首先是李大人污蔑青龙山在前，后又说本王与青龙山勾结，而后再说本王招安无能。李大人仅仅凭借臆想便能将人轻易定罪，难道大理寺平时就是这么判案吗？”

“楚大人，朝堂上就事论事，跟大理寺有何关系？”

楚云冷笑：“本王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李大人执意要污蔑，把脏水倒在别人身上，就不允许别人反驳几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大人霸道如斯。”

不过就是两个证人的说词，虽然揪不出来李勤章，可是能把对方吓个半死，他不介意就这么跟李勤章玩玩。可李勤章明显是不想以退为进，反而越来越急躁得想要进击，这样更容易出错。

还是让他更急躁一些，这样暴露出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李勤章见楚云的态度强硬，不客气地甩袖：“年轻人不知所谓，没有证据的事也随便找了两个人来讲故事，啧啧......”

“哼！”楚云都懒得看他。

到了姜筠月这边，她比较头疼的是这事该怎么处理，本来想着帮楚云一把，可问题确实没证据，没有办法顺理成章地把李勤章干掉。

事实上，朝堂上早就有人看李勤章不顺眼，除了迎风拍马屁外没有太大本事，如果不是当年苏忠卿被贬，李勤章这辈子都到不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

问题这种糊涂蛋一时半伙还真动不得。

“唉，唉，老朽头晕！”

当一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时，郭祭酒捂着头，身体摇晃。

“怎么了？老郭。”旁边有大臣连忙扶住他，可是架不住郭祭酒这下使得力气太大，这名帮忙的官员也差点被带倒。

郭祭酒的头又朝另一边歪了过去，幸亏那边又有两人将他扶住。

“郭大人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另一名扶住郭祭酒的官员连忙叫人帮忙：“想不到平时看着郭大人很瘦，别说，还挺重的。”

“爷爷，你怎么了？”郭芙蓉也赶忙来扶。

谁知，郭祭酒竟然让开了身体，没让她孙女碰住。

这些墙头草纷纷看了过去，他们也不清楚郭祭酒又玩什么幺蛾子，只不过是看出来郭祭酒似乎身体不对劲。

别说审案，这么一打扰就连问话都受到了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