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咏习惯应付差事的人，想起手下的汇报顺口报了上去：“怎么没盯的，今天跟着那个苏老匹夫去大理寺，听说还学着怎么看人审案，没笑死我。”

丞相大人放下心来，老怀宽慰：“咏儿，你用了心，不过也别急。”

自从上次认识到自己太忽略这个儿子，就把手头不少事移交过去，想不到儿子还挺能干的。

“哎，可惜他太狡猾了。”

一提起楚云，王咏就来了气，“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王石安也不由忿忿不平，支持地点了点头：“别让我们找到机会，肯定按照你的想法来，咏儿，不过你不知道吧，刚才我才得知，楚云深夜进宫了。”

王咏一听，脸色就变了：“难道他和狗皇帝又在密谋其他事，爹，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对于儿子的话，王石安非常认同，也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早点去休息吧，待为父有了主意就立刻安排你去忙乎。”

将傻儿子好说歹说撵去睡觉后，王石安开始思考起今天楚云进宫的意图。

他听说楚云进宫是通过层层报备才允许进的，也就是说不是皇帝召唤，那也就是他说，有一件非常要紧立刻汇报的事才有可能这么晚进宫。

如今苏忠卿也回来了，按说应该没有其他的事啊。

王石安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把管家叫来，详细问询楚云这两日的行踪。

管家明显要比王咏细心的很多，专门从一摞拿来记录的本，翻开面写满了各官员的行踪，很快，就找到了楚云那一页。

“昨日下午，皇帝乔装带着林青鸾去了楚云府上，在苏忠卿回来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离开。”王石安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原来是皇帝前一日找了楚云，肯定安排了一件事情，不然楚云不可能入宫回复。

就是猜不到是什么事。

以前还好，都是他们主动出击，这样也方便调动资源。问题是在李勤章一事上损失了这么大个棋子，现在许多事情反而陷入了被动，如果在这么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利恐怕会土崩瓦解。

自己放弃是一回事，让对手剿灭又是一回事。

思索了半天，王石安还是和自己的心腹管家谈了起来。

管家刚才也听了半天，明白相爷的意思，叹了口气：“老爷，我们在楚府内安插不进去人手。目前皇宫里也只是殿前司里有，安插不了近身伺候的人手。”

本来他就头疼这事，正好老爷问起来，将问题推给他来解决。

王石安本来找心腹就是希望有人能帮忙给拿个主意，结果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凭白了窝了一肚子气，这让王石安气得火冒三丈。

不过还是忍了下去稳妥点安排。

“咏儿这边需要你帮忙多照看，督促他尽点心，另外就是裴家那边，找点身手利索地盯着，小心出了岔子，免得到时候不好交代。”

听到相爷叮嘱的是裴家，管家还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反应过来。

看来和裴家的合作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王丞相看到管家心里有数，也不禁长叹一声。

“五大世家同气连枝，一起对抗皇权专横。不过在李勤章的事上他们确实没尽力，导致我们输得很惨，还被揪出一些人。现在我们和裴家的关系也出现一点危机。”

管家立刻明白了王丞相的意思：“老爷说的是，本来我们王家也不过是仗着老爷您关照才慢慢有了话语权，现在裴家仗着他们的势力大，对其他世家的事情也不帮忙多照看点，得让他们吃点教训才好。”

“我已经忽略了许多，没想到他们还是不想的同根同力，将来出了乱子看他们怎么收场，非要把五大世家坑死不可。”

王丞相只要一想到裴家的不作为和拒绝，心里就憋屈。

“老爷您也别气，裴家一直都以五大世家之首自居，硬气一点也算正常。”

管家劝了几句，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前段时间您派少爷去了一趟裴家，对方是明确拒绝了，可那是李勤章，如果是别人呢？”

王丞相下意识皱了皱眉：“那不是一回事，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在里面？”

管家连忙摆手：“有没有其他原因，老奴不知道，不过李勤章就是个蠢货，大家都是知道的。换句话讲，当初他求到咱家门上来的时候，您不也没有搭理吗，我觉得可能不是您想的那样。”

“还是不太对啊——”

“老爷，您想想，如果是赵尚书，那就不一样了。先不说能力，就是这一品和三品也有不小的差距吧。”

王丞相这么一盘算，虽说话糙理不糙，可是说的在理。

前思后想，人就想开了许多。

看来要么是承认裴家对李勤章也很是不满意，当初已经出手帮过一次结果差点被蠢货给牵连灰了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