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颜绫凉凉地瞧着她，似笑非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她声音不大，却吓得周苓一缩，脸色白了几分：“卿总，难道换工作也有错吗？”

卿颜绫翻开她的资料：“你原来在陆氏的设计部工作，是秦疏意手下的得力干将，甚至一度是设计组组长的人选，为何半个月前放着大好前途不要，转到陆氏秘书处当个小助理？”

周苓扯起嘴角，笑容难看无比：“我被秦疏意排挤了，无处可去。”

“哦，是吗？”

卿颜绫拉长声音：“那为何几天前又来我们公司给我当助理？也是被秦疏意排挤来的？”

“我在陆氏待不下去了而已。”周苓梗着脖子嘴硬。

“那你们秦总监的手伸得可真长。”卿颜绫意有所指：“居然连我的日程安排都要过问。”

她说完，拿出一张打印邮件，扔给周苓：“你不是说你和秦疏意关系不好么？那为什么要把我的日程表发给她？”

周苓手一抖，那张纸瞬间飘落。

卿颜绫冷眼瞧着她：“现在商业间谍罪已经入刑了，你不知道吗？”

周苓面上一颤，立刻站起身，抢白：“我没有，我不是商业间谍，我只是……”

卿颜绫也不催，只是轻飘飘地看着她，风轻云淡。

但这比疾声厉色还让她害怕，周苓终于忍不住，捂脸哭起来：“我只是按照秦总监的吩咐，来监视你，顺便传一点你的谣言，不让你好过。”

她抓住卿颜绫的衣角，求道：“卿总我真不是商业间谍，请你放过我。”

卿颜绫冷笑。

秦疏意这种人脑子没多少，死忠却不少。

她甩开周苓的手，转向摄影机：“都录下来了吗？”

小彤摆弄着机器：“嗯，都录下了。”

“把人和录像一块送给陆总。”卿颜绫声音微冷：“就说是我送给他和秦总监的礼物。”

小彤拽起失魂落魄的周苓，领命退了出去。

卿颜绫耐心在办公室等待。

很快，电话响起，陆筠宴冷峻的嗓音从话筒里滚出。

“卿颜绫，你是什么意思？”

卿颜绫微笑：“陆总都看过了吧，好看吗？”

“你在挑衅？”陆筠宴声音微沉。

卿颜绫语气冷淡：“陆总，如果我拿这些东西，以商业间谍罪起诉陆氏，会如何？”

“你威胁我？”

陆筠宴语气里沾染了怒意：“卿颜绫，国外六年，你长本事了，也长胆子了。”

卿颜绫声音冷下去：“我没闲工夫跟你勾心斗角，我再重复最后一遍，看好你的人！”

秦疏意的骚扰让她不胜其烦，卿颜绫蹙眉：“还有，转告秦疏意，我没兴趣跟她抢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满脑子就一个陆筠宴。”

陆筠宴在那头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冰渣似乎能透过信号传到她耳边：“好！很好！卿颜绫！你很好！”

“多谢夸奖。”

卿颜绫扔下一句话，掐掉通讯。

但很快，陆筠宴的电话又不甘心地响起。

卿颜绫不想承受他无谓的怒火，毫不犹豫挂断。

再响，再挂。

还响，还挂。

最后两人的战场从座机转移到手机，卿颜绫终于不堪其扰，接起：“陆总！你想干什么？”

但陆筠宴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晚上我们见面，好好谈谈。”

“谈什么？”卿颜绫压下火气：“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时间地点我会让徐力发给你，如果你敢不来。”

他冷哼一声，语气森森：“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说完，他飞快先撂了电话。

听着耳边忙音，卿颜绫终于被激起几分火气：“幼稚！”

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唇线绷直，有些凌厉。

陆筠宴和秦疏意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卿颜绫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准备工作。

然而这时，手机竟又响了。

这个夺命铃声简直让她心生畏惧，她怒火再起，以为陆筠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拿起后却发现是陆夫人。

卿颜绫狐疑。

她跟陆夫人交情不深，陆夫人怎么知道她的号码？又是从谁那得知她回国的？

“小卿啊，好久不见，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一切还好吗？”

卿颜绫接过，是陆夫人的客套话。

她也跟着客套两句，不动声色地等她的下文。

然而陆夫人话音一转，却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成家啊？”

卿颜绫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