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问一个结果。”卿颜绫直视她，心中发痛。

在有妹妹之前，妈妈对她还是很好的。后来妹妹出事，妈妈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

颜母别开视线，望向玻璃窗外。

一大一小已经闹到了院子里，一个往外跑，一个往里扯。

“小孩子的打闹而已，没有伤到。”

“可是序序受欺负了！”卿颜绫的音量陡然拔高。她捂住自己的嘴，深吸了两口气，“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颜母对她的失态根本不在意。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可是他不需要受这样的委屈！妈，序序他没有错，没有错不该收到惩罚。”卿颜绫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歇斯底里的泼妇，但还是忍不住低吼。

“这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那女孩儿动手了！这次是序序没有事，下一次难保沙子不会进眼睛！妈，序序是你的外孙，你真的忍心看着受伤吗？”

“可是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卿颜绫，这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你就非要较真到这种地步吗！”颜母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但也只是一句。

说完她的双眼又变得无神，低声喃喃：“也是，你如果不较真，也不会亲手送你的妹妹进去。”

卿颜绫愣住了。

她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动动脑袋欲言又止，手抬起又放下。

忽然之间，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妈，她差点害死你。”

颜母的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她。

语气冷漠：“她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所有的无奈在这一刻都化作一声疲惫的嘲笑。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付出，这么多年的珍惜在这一刻忽然化作一场笑话。

四周全是大笑的脸，嘲笑她的无知，嘲笑她的没有自知之明。

卿颜绫被自己气笑了。

“妈，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好奇。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为什么你的眼里你的心中只有她江家的女儿！在您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颜母的眼神动了动，麻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可最终也没给出卿颜绫想要的答案。

“妈，我已经不奢求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您能为了我挺身而出，但下次序序受到欺负时，我希望您可以帮他一把。”

卿颜绫吸了口气，说出最后一句请求，走出房间，轻柔地关上门。

同样的问题，她从小到大已经问了无数遍。

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这次也是一样。

妈的心中永远只有大姨的女儿。

她的女儿，姓江，不姓颜。

卿颜绫出去很久，颜母的眼珠才慢慢转动。她的头僵硬地转向门，静静地看着。

忽然，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卿颜绫在拐角处搓了把脸，调整好情绪才下楼，欢快地喊序序的名字。

“妈妈！”

方才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序序这会儿像个子弹头儿似的扑进卿颜绫的怀里，全然没有刚才的“一派正气”，窝在卿颜绫的怀里，尾音恨不得拉到天上去，小屁股一摇一摇的。

若是安上一条尾巴，指不定还要飞起来。

许律修也想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要姐姐抱抱才会舒服。

但姐姐不抱他。

“大哥大哥，注意形象，男子汉大丈夫。”

许律修小声提醒。

序序瞥了他一眼，蹭的更欢了。

“许叔叔你在说什么啊？序序还是小孩子，当不了男子汉大丈夫，序序还需要妈妈抱抱呢！妈妈抱抱~”

“诶你，你刚不是这么说的。”

许律修登时黑了脸。

他许大医生跋扈这么多年，只有他刺别人的份儿，没想到今天让别人给刺了。

还是个六岁的小屁孩儿！

呵，呵！还真是让鹰啄了眼。

“姐姐，你快管管他！他刚才一定要吃冰棍，我差点拦不住他！”

这次，轮到序序黑脸了。

卿颜绫能明显感觉到，抱着她腰的小手僵住了。

她垂眸，看到刚才见到她还激动不已的小孩儿此时正偷偷摸摸往后退。

“往哪儿去？”卿颜绫面上含着微笑，说话语气温柔，似三月的春风拂过脸颊，又像猫咪充满爱意的亲吻。

听进序序的耳朵里，却是恶魔的低语，阎王的呢喃。

汗毛根根竖起，宛若炸毛的小猫。

只不过，是只不敢哈的小猫。

序序捧出自己的招牌微笑，试图蒙混过关。

“没有呀，序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