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喘息，继而两城相互守望，令突厥兵马奔疲于两城之间。

如此足以拖延些时日。

冯怀听完简直要称妙了，他原是以为晋王是要将永乐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如今才真正察觉两人的目的，晋王是擒贼擒王，而永乐公主则是声东击西，明面上看她是在与伊勒图纠缠，实则是在帮晋王牵住了援兵。

敢这样配合，实力、勇气、时运和信任缺一不可，他不由再次看向永乐公主，果然他觉得这位公主凶不是错觉，敢这样用两破过的城同突厥人正面抗，是个狠人。

晋王深入草原也是个狠人。

想清楚后，冯怀有些欲哭无泪，哀怨地看向沈从，沈从一句没有提点过他。

他主动跟来，是觉得永乐公主身边定然安全，还比晋王好讨好些，没想是从一个坑跳入了另一个坑。

沈从别过了脸，永乐公主的剽悍，他在京中跟在王爷身边便见识过，那可是见到太子都不行礼的主，只怪冯怀过得太惬意，合该来受受磋磨。

“冯公子有什么话要说？”楚元漪问道。

“我是在想，”冯怀有些支吾，“若是突厥人不受挑衅了怎么办？”

楚元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会来的。”

*

十日后，冯怀终于知道了楚元漪口中会来的是什么意思，他一个贵公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灰头土脸地同将士们混在一处，不断地将受伤的将士搬下城墙，又手忙脚乱地帮忙包扎。

空闲之余只想骂永乐公主是疯子，伊勒图起初是被朔代两州的联合耍的来回奔疲，但在两次后便醒悟，专攻朔州一城。

眼看朔州就要被攻破，楚元漪竟然自己带人前去做诱饵，伊勒图再次进攻大楚，很大的原因是没能抓到大楚的公主，楚元漪的出现，又再次将伊勒图的火力吸引到代州。

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冯怀悲观地想，吾命休矣！

代州城外设立的栏栅早已被冲撞得七零八落，挖的壕沟已经失去了作用，突厥人已经上当跌进去过两次，不会再继续犯。

他们用原木板和硬牛皮包裹的特质攻城车不断地向城门靠近，苏景悦也不断地指挥着还能动的将士将棉被裹上稻草，淋上火油，点上火，用投石车投出。

城下火烧四起，惨叫不绝，但更多的是更加凶狠的进军。

随着鼓槌在大鼓上发出的鼓点指令，弓箭手不断地在城墙上轮换着射击，巡防不断砍断攻城锁链，守将砍向爬上城墙的突厥人……

从天黑到天亮，再到天黑，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着，坚信着有永乐公主与刺史在，一定能让代州转危为安，也坚信着这次也能同先前一样，朔州很快就会来吸引走火力获得喘息。

但楚元漪知道，这次不同，伊勒图这次是非攻下代州不可了。

她遥望着远处火光一片，那边是伊勒图扎营的地方，她有预感，今夜，怕是有人要趁夜攻城了。

再看城内所有的守将皆一脸疲色，她的眉头也蹙得越发地紧，同秦卫潇约定的十日已过，甚至还超出了两日，她已经仁至义尽，唤来宋琨，叮嘱了几句，他点头应下。

代州城墙上忽地出现了一处防守的缺口，宋琨带着通突厥话翻译的商人和几个俘虏从城墙上放下滑索出了代州城。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

冯怀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有些委屈：“公主，我好歹是银川冯家的公子，这样用我的名义同突厥人投降，我怕是再进不了冯家的门。”

“这是假的吧？”他期待地看向楚元漪。

楚元漪微微笑了笑道：“真的。”

宋琨在护着楚元漪时候 ，无疑是对突厥人杀得最狠的那个，但他仗着剃了胡子，伊勒图认不出他，直面伊勒图，带着讨好的笑：“我家公子愿助大王拿下代州，为表诚意，特帮大王救出了被俘虏的突厥将士。”

商人战战兢兢地将宋琨的话翻译给伊勒图。

伊勒图大马金刀地坐在铺着皮毛的大椅上，审视着前来投降示好的汉子，身边有人上前同他耳语，原是从被俘虏中的兵将中打问出了什么来。

代州竖壁清野，粮草丰足，永乐公主一心守城，但城中多有被迫困在代州的贵人觉得这是永乐公主带来的灾难，同永乐公主多有争吵，他们费心将俘虏救了出来，想同大王做个买卖。

伊勒图听完，再看向宋琨，多了几分了然，中原的贵族，在他看来就是如此首鼠两端，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也实属正常，他有些嘲讽地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同我做交易？”

宋琨继续谄笑着道：“大王威武，所带兵马更是雄壮，拿下代州自然是迟早的事情，但代州城内粮草、箭矢与兵戈充足，大王怕是要耗不少气力。”

“我家公子正好不想做永乐公主的陪葬，愿从城内帮大王瓦解其士气，只要大王愿意到时放过我家公子一马，两日内定奉上代州并永乐公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