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阮清把那些面皮挨个带了一遍。那些脸皮油腻腻地，虽然已经知道了是妖画皮，但终究是从人脸上弄下来的，这不免让阮清有些恶心。

孙思淼在一旁对着这些人脸进行对比。每一张脸都与赤清狐妖的脸颊有那么几分相似，但细看之下依旧有些不同。孙思淼按照相似程度排了序，这些脸皮果然是越来越和赤清狐妖的脸相像。

“这画中的男子究竟是谁啊？”

阮清问道。

“这啊，是赤清狐妖生前，肉体没有销毁时候，变化出来的模样。”

“这赤清狐妖居然是男子啊？”

“只不过画的偏向男相而已，若是看了真人，怕是你这男人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阮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可不喜欢什么龙阳之好，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勾引？

“祇狐本就是没有性别的灵物。只有在生育的时候才会分化雄雌。雄性祇狐会褪去毛发，全身会长满鳞片，宛若麒麟，遇水化龙，而这也是祇狐最强的模样。雌性祇狐则会全身长满绒毛，褪去爪子，将全身的力气用于生育孩子，祂们一定会死于难缠。”

“这是为什么？”

孙思淼“啧”了一声：“动物本能的慕强。普通的雄性的祇狐往往会与雌性狐狸交配，最后龙的本性也就慢慢消失。雌性的祇狐却会一辈子寻找龙，与龙交配，用自己并不纯正的龙血滋养出一胎龙，代价就是祂们活不过临盆。至于成了妖的祇狐……这大概是我见过的第一只吧。”

阮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从来没见过祇狐，只有谢培安来到津门喝酒的时候，才会偶尔说起他与孙思淼一起降服祇狐的故事。

“成了嗤妖的，就有了好几条尾巴吧。”

孙思淼没有听阮清在嘀咕什么，他将画卷放在桌子上：“这妖物怕是想复刻出来赤清狐妖的脸皮，所以他在不断杀人，拼凑脸皮。”

“那不对啊，照你这么说，他不是应该杀死那些美男子吗？但是现在失踪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糙汉子。”

“所以这就是祂为什么不断地在找人剥皮的原因了。他对于人类的美丑没有概念，所以找到人就杀。杀了人就画皮。”

此言一出，阮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嗤妖不懂美丑，只为了拼凑出一张脸……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妖物也算是用情至深了。

孙思淼左右踱步：“那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那些神龛是什么？”

对哦，阮清都快忘记了。如果那些失踪的人不是祇狐干的，那那些神龛究竟是为什么存在呢？而且听穆阿婆说，画魂玉上出现了祇狐的模样。

阮清拱了拱手：“孙天师，您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孙思淼很诚实，“现在咱们可以做的，也就是先把那抓人的妖物拿下，才能解开所有的谜题吧。”

“那……孙天师……有办法吗？”

孙思淼眯着眼睛看着阮清，阮清被看的有些发毛，立刻收敛这种装腔作势的态度，把手背在身后，说到：“说吧，需要我借谁给你？”

“你想让谁消失，你就借给我……”

孙思淼没说话，直接被阮清捂住了嘴。

“大哥！我求求你了，这种话别在降妖司说行不行，万一被人听见了，我这一身官服都被扒下来了！”

孙思淼把他的手扒拉下来，说：“那多好，你跟着张玉成与心月门混去……”

不开玩笑，孙思淼把李春明借来用。

又是一天清晨，李春明早早就来到了穆家的门口。从院子里，阵阵饭香飘了出来。饥肠辘辘的李春明此时也不敢离开，万一下一秒孙思淼出来怎么办？

但如果不走，没有吃早饭的自己会不会拖后腿呢？阮提门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万一是体力活，是不是吃个早饭比较好？

劝说着自己，李春明的脚往外走了一步，然后立刻缩了回来。

“不行不行，孙思淼师傅如果出来后我不在，那就是怠慢了他，回去后提门肯定更饶不了我。如果好好地伺候孙师傅，说不定这就是我晋升的机会呢？”

李春明整理了一下衣服衣角，拍了拍自己身上，保证孙思淼刚开门就能看到自己最美好的状态。

半个时辰后，李春明蹲在穆家大门口。看着烟囱青烟慢慢消失，应该是已经做完早饭。早知道自己刚刚就应该去吃一点东西的……但是现在，自己更不敢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烟囱里的青烟又冒了出来。

“刚刚那顿是下人吃饭？那是不是现在赶紧跑出去吃一顿？”

“不行，阮提门嘱咐过我早点过来，那孙师傅应该说过要早点走。都说孙师傅平易近人，说不定像他这样的大师会和下人一起吃饭呢？不能走。”

半刻钟后，青烟熄灭了，孙思淼还没出来。李春明扇了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应该去吃一顿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