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很少笑，但一笑，任何人都愿意把命都给他。

慕清花开一样的甜蜜，“你以后多笑笑，好看死了！”

不说还好，一说他立刻就不笑了，还快走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慕清笑出了声，连忙追上去。

雨很大，长长的回廊里只有微暗的烛光。

两人的身影暧昧不清的重叠又分开。

秦灼走得不快，慕清刚好能跟上。

她其实很怕黑，可有秦灼在，她觉得无比安心。

秦灼进了寝宫，慕清拎着裙摆就进去了，“千岁爷，我帮你宽衣，一回生二回熟啊！”

秦灼嗤了声，倒是没反对。

房门一关，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气里都是秦灼的气息，强烈、侵蚀。

慕清不禁想到他那短暂的索求，耳根子都在发烫。

秦灼背对着她，伸开双臂，她走过去，帮他将衣衫褪去，指腹摸索着他的后腰，低低的呢喃，“秦灼，晚安。”

秦灼躲开她的手，走到了里头。

他不理自己，慕清有些失落。

她关门的时候，秦灼轻声嗯。

有了回应，慕清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慕清守了一会儿，偷偷往里看。

等秦灼安睡了，她才去了膳房。

经过这一通折腾，早就过了丑时，再过一两个时辰，等天亮了，她就要去西山了。

不过走之前，她帮秦灼做了早膳，希望他能多吃一些，让他的身子快点好。

早膳做得简单。

几个素饺和两盘小菜，加上驱寒的汤药，都很清淡。

但是，药汤里她放了一滴泉水。

她很谨慎，确保安全，才敢给秦灼用，希望能帮到他。

不多时，执云提醒，“小姐，我们该赶路了。”

今天天色一点都不好。

雨很大。

慕清特意嘱咐道：“看样子，这雨要下很久，千岁爷每逢天凉都会骨痛，我做的汤药，可以稍微缓解，你提醒执风，要按时让千岁爷喝。”

“是。”

执云握剑的手慢慢合拢。

慕清连这么私密的事都发现了。

她对秦灼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不管真假，天下皆知秦灼在乎她，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会给。

……

秦灼一夜没睡，慕清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她出府时，秦灼目送她离开，吩咐下人把她做的早膳送了过来。

执风如实转告了慕清的话。

秦灼尝了一口，唇角松动了些，眸色越发复杂。

慕清是丞相之女，其母又是徐家嫡四女，受尽了宠爱。

她从小无论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连带着皇亲国戚都不如她。

而她此行去西山，不但是骑马去，也只带了执云和执雨两人，一路上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她这几日的种种变化，秦灼都看在眼里。

心下却愈发凝重。

慕清如果真要煞费苦心，以身为饵，步步算计他一个宦臣，他逃得过吗？

她若想玩，自己就陪她周旋……

秦灼把所有的思绪全都藏了起来，“保护好她。”

执风刚领命，秦灼突然浑身一颤，嘴角溢出了黑血。

“千岁爷！”执风慌忙扶住他，愤声咆哮，“快传医师！”

秦灼捂着心口，忍着不适，哑声道：“本座无碍，是清了毒。”

他不但没事，还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轻松。

他这些年吃了太多药，寻了太多医。

身上的顽疾不见好，体内堆积的毒素却越来越多。

每逢阴雨天，他都会骨痛病发，疼痛难忍。

身子差了，功力又不断被毒素蚕食。

最多三年，他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秦灼气息一点点冷下来，“立刻安排下去，本座要见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