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灼自进入大殿中，说的第一句话。

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来，秦灼已经到了极限，有气无力，微微颤栗着，似乎用尽了力气。

慕清低头，正对上他苍白的脸，眼睛划过心疼。

“若是爱慕，又当如何？”

魏帝的目光骤然一深，皇贵妃拧着手帕，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分开。

秦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挑起，“你这张脸倒生得不错，只是你想如何取悦本座？”

魏帝笑着端起酒杯，“既然灼儿这般说了，你就哄哄他，让他开心开心。”

“陛下说的是，今日，臣女也想哄哄千岁爷。”

慕清睫毛一颤，瞳孔专注地看着他，温柔道：“听闻千岁爷平时没什么爱好，却独独爱看空之舞。今日，清清为你献上一舞，可好？”

秦灼咳嗽了两声，深深的喘息，用力将嘴里的腥血咽下去。

“好啊，本座想看看，这舞值不值。”

慕清站起来，福福身，“若是臣女舞得不好，臣女任凭处置。但臣女若是舞得好，臣女想求千岁一诺。”

秦灼舔了下干涩的唇角，哑声说：“本座允了。”

慕清看见秦灼眼底带笑，缓缓后退一步，指尖一翻，无数根银针带上丝线，飞射而出，在空中交缠。

她脚尖一点，人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踩在了丝线上。

丝线特别细，别说是承受人的重量，恐怕稍微碰一下就会断，可慕清那么站在哪里，犹如一只孤傲飞舞的帝王蝶。

大殿中，这一幕，惊艳了所有人。

魏帝瞳孔骤缩，有那么一刹那，从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

甚至，皇后和太后的脸都有点不同，只有皇贵妃满眼嫉妒。

她一直都知道，秦灼最爱空之舞，但这天下从来没几个人会跳！

她有预感，秦灼一定会爱上她的！

慕清，必须死！

慕清唇角含笑，几个跳跃间，就如同仙女飞了起来。

龙傲风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舞动的模样，眼里只剩下了她。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乐师踢开，自己抚琴，一首凤求凰流淌而出。

魏易见过慕清许多模样，唯独没见过她这般张扬之貌，简直太美了。

魏沉用力灌下一杯酒，痴痴地看着她，瞳孔里的占有欲望越来越重。

魏礼对身后你侍从勾勾手指，低声说了几句，他立刻就出去了。

徐澜愣愣地看着宛若空中踏步的慕清，眼睛亮堂堂的全是自豪。

就是这份欣喜不能说出来，只能掐着自家而蠢儿子的腿，强行忍着这份欢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清身上，而她的眼中只有秦灼。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慕清的歌声不张扬，深情而温柔。

秦灼仰望着她，慕清唇角含笑，桃花眼媚眼如丝，勾勾地盯着他，像在昭告所有人，她在勾引他。

这样的慕清，秦灼见过。

许多年前，他得知自己有婚约，背着父亲去偷看。

是冬天，雪很大，小丫头刚学会使用内力，就兴奋地在树梢上跳舞，舞姿很美，但不如她美。

一眼误终生。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想娶她当娘子，像父亲疼爱母亲一样宠她一生，直到老去。

秦灼睫毛颤动，喉咙里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他脖子上，一阵阵黑色血管涌动，是控心蛊发作了。

魏帝眯着眼，和太后对视了一眼。

皇后扫了眼秦灼，唇角含笑，静静喝着茶。

一曲舞终，秦灼吐血，无力的倒下。

慕清瞳孔骤缩，飞身而下，将他抱在了怀里，“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