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方野一直都是沉默且墨守成规的人，慕清此时才发现，他比任何人都要反骨和凉薄。

他就这样看着她。

两人离得很近，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我求你，让我进去。”

慕清说话时，吐息里似乎都带着那股少女的清香。

慕方野不禁眯起双眼，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想知道这是什么香气，这么迷人。

“为兄发现，一场祸事换你重生，倒是幸事。相比于从前的愚钝，你现在更像是慕家人。”

慕清退后一步，慕方野下意识扣住了她的腰。

慕清一怔，他已经松开了。

她这才看见后面的树，唇角微抿，“谢谢。”

龙傲风闯过锦衣卫，瞪着慕方野。

“慕方野，你是她哥，你还害她！这能进吗？”

慕方野将唇边的笑收敛，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重新看向慕清，“必须进？”

龙傲风刚想说话，慕清坚持道：“请哥哥成全。”

“小仙女！你是不是傻，什么事能比命重要？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这容颜，你干什么糟蹋自己？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染上了，不就毁了？”

“谢龙世子关心，臣女必须救人。”

慕清从太医那里拿来禁过药的软帕戴上，头也不回就进了春雪殿。

看见这一幕，龙傲风微怔。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子可以这么洒脱，这么无畏，连生死都不在乎！

可她是为了秦灼这个狗男人！

“小仙女，你眼瞎啊！本世子不必秦灼脸白！”

龙傲风嘴上骂骂咧咧，身体很诚实，连忙就要跟上去，慕方野直接把他打晕了。

“把他拉下去。”

慕方野望着后殿的方向，目光幽幽，“守好，违令乱闯者，杀无赦。”

慕清今日闯进去，她是死是活，恐怕不是他能决定了。

春雪殿后院，一直都空荡荡的，如今更显萧条。

慕清拎着裙摆，闯了进去。

殿门被推开，光照进来，

秦灼猛的抬眼，就看见背光而来的慕清。

他的所有狼狈都落在慕清眼底。

她震撼当场。

秦灼的心被狠狠刺穿！

“滚！”

慕清目眦尽裂，坚定的跑到他面前，“秦灼，你今天骂我没法子了吧？”

两根粗如手臂的铁锁从殿顶落下，扣住秦灼的手腕，将他吊住，逼他半跪着撑着自己。

四个尖锐的铁钩从后背直入，勾住他的琵琶骨。

他挨了不少鞭打，衣服全都碎了，深深的伤痕翻着血肉，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这鲜血滴滴汇聚，他身上已经是一摊半凝固的血。

两个时辰前，秦灼还漫不经心地逗她，如今却满身血污，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慕清红了眼。

这种刑具用在虚弱的秦灼身上，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他们好狠的心！

慕清越来越近，秦灼的头也越来越低，“慕清，别找死！出去！”

慕清跪坐在他面前，忍着眼泪，仰望着冷酷的秦灼，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这么好趁虚而入的机会，我怎么会走。”

慕清指腹摩挲着他出血的唇角，缓缓凑近他，一双琉璃目就那么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重眸。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气得浑身发抖，还拼命忍着，凑近了他的唇，“秦灼，要和我对食吗？”

秦灼眉眼微抬，傲慢地嗤了声，“不。”

冷酷的话还没说完，慕清立刻就吻了上去，鼻息间是血腥味，还有比鲜血味更好闻的蔷薇香。

秦灼咬牙，慕清闭上眼再一次吻上。

这一次，慕清更是深入，像是要攻陷他赖以生存的气息，逼他答应。

再次松开，慕清睫毛微颤，硬着脾气威胁他。

“你说要。”

“呵……”

秦灼垂眼看着她探长自己腰上的手，“你当本座好欺负？”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先满足一下我的贪心，将你里里外外全都祸害了。”

慕清的指尖钻进了破烂的衣裳里，也不知是检查还是故意摩挲，秦灼浑身都紧绷起来。

“不准碰！”

“偏要！”

她舔了舔唇，又往前凑了凑。

“千岁爷，你别动，我给你施针。作为交换，我扎几针救你，你就让我亲几下。你可以拒绝，但我会多扎几针，多亲几下。现在，我说得算！”

秦灼喉咙一滚，指尖微微收紧，“小心引火自焚。”

“千岁爷是怕我夺走你的贞洁吗？”

“你……你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