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长袖内的手缓缓收紧，面上却是不显。

暗卫听到这里，脑瓜子嗡嗡的，这要是写出来，他头身怕是要分开。

他稍微一犹豫，镰仓冰冷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暗卫颤巍巍地拿起笔，一边写一边在心中默默流泪，附注：千岁爷，属下冒着生命危险在记录，申请一两黄金的心理补偿，实在不行，半两也成。

冯昭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深宫里，总有很多肮脏的勾当，本妃蠢笨，被算计了几回。要不是灼儿伺候帮本妃，本妃恐怕就要控制不住和侍卫私通了……”

慕清知道冯昭仪来者不善，心上还是难受。

冯昭仪轻声哽咽了下，“灼儿帮了本妃好多次，本妃感激。但是他玩弄起女子，也是真的狠，就是本妃都没能幸免。”

婢女此时褪下冯昭仪的衣裳，露出了后背。

暗光之下，她单薄的后背上有只凤凰刺青。

刺青惟妙惟俏，占据了整个后背和大半个肩头。

慕清下意识就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这是千岁爷留下的？”

婢女帮她穿上衣裳，冯昭仪擦了擦眼泪。

“灼儿的占有欲十分病态，他当时让……让人在本妃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就为了不让本妃有机会去见陛下，只被他……”

让人？

不是秦灼。

慕清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秦灼在自己身上刺了名字。

不仅刺了，每次都要摸一摸，亲一亲。

他的占有欲，她懂……

盛怒的慕清突然消气了，脸也有些红。

慕清身上的杀意，突然就没了，影三八有些担心她想歪了，真信了冯昭仪的胡说八道。

镰仓看着慕清若有所思。

影三八自觉错开了一步，不敢和他挨的太近。

冯昭仪难以启齿地叹气。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以后本妃都是他的。”

她苦笑，“他做到了，本妃不敢见陛下，在后宫中更是如履薄冰，生怕被人发现了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她扯唇，“你不怕吗？”

慕清浅声笑笑，“不！”

冯昭仪没想到慕清这么坚定，指尖微微收紧。

“当初本妃年幼，一味纵容灼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算是本妃没教好他。以后，本妃不会让他残害你，毁掉你的后半辈子。”

冯昭仪温和说：“灼儿很听本妃的话，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本妃求求情，他或许能饶你一命。”

她重生是天赐的姻缘，她怎么会走。

“我就一条命，千岁爷要是要，我给了就是。但，我不想离开他，我想陪伴千岁爷到天荒地老。”

冯昭仪望着慕清精美的侧脸，看见她脸上掩饰不了的娇羞，目光幽深。

慕清很美。

真的很美。

哪怕女人都会被她吸引。

这份诱惑是致命的。

容易让人扭曲。

察觉到这一点，冯昭仪指尖一顿，缓缓数起佛珠来。

“慕七小姐，这天下间，想侍奉灼儿的人怕有万万之多。如今本妃不惜撕开伤疤也要劝你，你可知为何？”

慕清故作不解的反问：“为何？”

冯昭仪笑笑，笑不达眼底，甚至有些冷酷。

“因为，本妃希望你能早些清醒。一个你注定得不得的人，何苦白费功夫，你也不怕一意孤行惹了不能惹的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