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指尖轻顿。

慕清见他沉默下来，她捧着他的脸，温声哄道：“我有分寸，你别担心。”

秦灼还是不说话，慕清主动解释。

“大典前夕，我对陈白莲做了手脚。”

“淫乱宫中本就是大罪，何况是建国大典。我原以为陈白莲必死无疑，不想陛下竟然放过了她。按理说，陛下就算对慕明德和慕方野厚爱有加，一个妾室，陛下定是看不上的。但他却只是将人收押大牢，没有半分责罚之意。而且，慕明德已经上朝，慕语花也没有任何行动，慕方野这个孝子更是没有半分紧张。这其间，定然有原因，才会让他们有恃无恐。”

隔了许久，秦灼哑声问：“相府背后之人应当和皇族有关，而大魏国年代久远，历经无数变更，皇家底蕴远超常人想象，你真要如此冒险？”

“我想要一个真相，也想要一个结果。”

慕清抱着秦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带痛楚。

“我想知道娘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也想要伤害她的相府全都付出代价。”

不仅仅是因为徐徽音，还有徐家，还有秦灼，还有她。

一切的一切，仇恨汹汹，相府必须除掉！

秦灼将她抱住，淡声说：“杀人简单，但你想要一个真相，恐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甚至有可能牵扯出皇家秘闻。”

慕清隐约察觉到，秦灼似乎知道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慕清心上更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所以才没杀他们，一直在等着机会。”

她闷声说：“娘想要我余生普通简单，平安顺遂，如今我已经选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我定要走到底，能忍则忍，绝不会因小失大。”

她想到秦灼每次拒绝她的原因，心下更难受了。

“我警告你，这会儿，你别说我不爱听的话，不然我就哭。”

秦灼轻笑，“到头来，还是本座的错了？”

“要不是你刚才不说话，我也不会怕你生气才解释了那么多，如今我想我娘了，你想哭，还不是你的错了？”

“是是是。”

秦灼将她抱在怀中，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脊骨，“清清宝贝想哭就哭，想娘是可以哭的。”

慕清红了眼，她紧紧抱着秦灼，眼泪一点点滚下来，“对啊，想娘了，定然是会哭的。”

秦灼的怀抱真暖啊，好暖啊，好像整个灵魂都得到救赎了。

她抽噎着小声说：“你不准笑我，我只是想我娘了。”

她只是难受，想懦弱一次。

秦灼哄她，“为夫不笑你。”

“。”

他越来越会哄她了。

慕清拽着他的衣裳，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不要他看自己。

她哭着，没什么声音，好像在拼命隐忍。

秦灼指尖合拢，眼底一片痛色。

她也许不仅仅是想娘了，也想那个早夭的孩子了，只是找个理由难过。

她长大了，更懂事了，却好像更不快乐了。

慕清哭了好一会儿，哽咽着说：“秦灼，我好难过。”

她起身，桃花眼含着眼泪的望着他，“你哄哄我。”

秦灼抱着她，给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让她单边坐在了自己腿上，好能靠在他怀里。

他给她擦了擦眼泪，指腹摩挲着她咬红的唇角。

“别哭了，娘最宠你，知道你现在因为她难过，一定很伤心。”

他突然顿了下，静静看了慕清好一会说：“小时候我还答应娘一件事，可能得要清清好好努力努力了。”

“什么事？”

慕清仰头，秦灼轻咳了下，凑近了她的耳旁小声说：“娘说，她只有你一个，所以想多要几个孙子。”

慕清呆呆的问，“你是想和我生孩子吗？”

秦灼眼尾生红，“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