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国不同于李一尘，即便自己再如何如何，对方也不会对自己动手。

一念至此，高全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捡起了一份资料。

照着上面的内容，高全念叨道：“常树清，1月13日，在九龙区新区写字楼收日里国特务120万筹码。”

“黄孔，10月20日，收原大海集团董事长天海700万筹码。现今查明，天海为日里国潜伏我国的商人。”

“潘胜军，7月20日，在潘阳商场以4000万筹码向日里国特工出卖我省绝密情报。”

“贺觉悟，12月5日，向爱尔兰帝国特工传达…………”

“……”

高全的语速极快，报出了一个个名字，以及他们的受贿地点，受贿时间。

从报出第2个名字开始，贺建国忽然沉默，磅礴的气势一下子没了。

他身形踉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名单以及勾结外敌的证据，贺建国一下子眼神湿润了。

“为什么？为什么？”

他内心狂吼，像是在质问一个个昔日生死与共的战友，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为什么连枪林血雨都不害怕的你们，要当内奸呢？

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李一尘认识的，他没有贺建国的那种悲愤之情。

李一尘重新坐回了沙发，拿起面前茶几上的一张公文证书，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见两人不再剑拔弩张，高全松了一口气，也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

“刚才真是吓死自己了。”

高全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就在刚才，他领悟到了生命的意义。

时间1分1秒过去，办公室里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诡异的沉默，直到两个小时后，房门被推开，孙凝雪走了进来。

入眼，她看到散落一地的纸张上写着绝密二字，而后又看见三个互相沉默的人。

孙凝雪瞪大了眼睛，愤怒道：“你们干了什么，三个东木市的大人物要打一架吗？”

不夸张的讲，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内，聚集了东木市的1234号人物。

被指着鼻子骂，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同时缩了缩脑袋。

孙凝雪气愤的走到桌前，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甩在桌上。

东西散落，一股肉香味扑鼻，孙凝雪带来的竟然是包子？

“亏我还好心给你们带了饭。”孙凝雪说道。

看到这东西，高全眼睛一亮，赶忙说道：“两位，事已至此，现在哪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

高全看着李一尘微微一笑，而后又看向贺建国道：“老贺，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待会局里还有几场审讯呢？”

贺建国听到他话，僵硬的转头看向了高全。

审讯？

如果没猜错，那些要审讯的人，都是自己曾出生入死的兄弟。

“吃吧。”

高全微微一笑，待会儿要有一场大戏即将上演。

贺建国闭上了眼睛，抓起了两个包子，一下子全部塞进嘴里。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李一尘说的话。

自己出局了，

在这场浩浩荡荡的改革洪流中，自己没能站在上风口，成了别人碗里的一块浪花。

晚上8点，东木市警局大院无比热闹。

按理说审问军官，要上军事法庭，不该轮到警局。

但特殊时候，权当便宜行事。

审问的过程一开始很不顺利，那些上过战场的兵，对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警员很是鄙视。

但这个情况，一直到贺建国出现，发生了逆转。

贺建国审讯后。

他们知无不言，态度良好的很。

可事到如今，乏天无力。

他们犯的罪太大了，大到什么的英雄都改变不了。

贺建国每询问一个人，心如绞痛，直呼对方糊涂，恨不得当场扇对方几耳光。

警局前厅，李一尘坐在椅子上很是郁闷。

好不容易孙凝雪有事不住在家，李一尘终于有了跟安初雪的独处空间。

可今天下午发生的一档子事，让他觉得贺建国审问那些人不保险，生怕发生意外。

而高全又不是异能者，所以只好亲自坐镇这里。

似乎看出了他的郁闷，高全说道：“李先生，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情生气。”

“这倒没有，护短，人之常情嘛。”李一尘摇头。

“那就好。”高全和李一尘说起了八卦。

“李先生，老贺这个人虽然冲动了点，但在大事大非上，他的立场比联盟的绝大多数人要坚定的多。”

“嗯，这个先不提。”李一尘翘起二郎腿，不想继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