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吃了饭，凌晓在他们的陪同下换锁，买手机，办卡。

搞定这一切，凌晓和他们告别，开着车回老家见父亲。

凌父精神还不错，正拿着毛笔在客厅练字。

看到大儿子推门进来，他愣了愣神，搁下笔开心道：“阿晓，你回来啦！”

看这样子，对他失踪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凌晓把手里一包好吃的搁在桌上，凑过去欣赏父亲的书法作品。

“爸，水平见长啊，书法家水准。”

“你小子，哈哈……”

凌父用镇尺压好作品，往厨房走，“爸还学了新菜式，毛血旺，做给你尝尝。”

从母亲去世后，凌晓很少看见父亲这么高兴。

他跟在父亲身后，替他剥蒜洗菜打下手，调笑道：“爸，你中彩票啦，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凌父推推眼镜，“最近老梦到你小时候，那个调皮劲儿，非要到水沟玩。结果，一骨碌滚进沟里。

我呀，赶紧跳进去把你捞出来，你那样子，黑乎乎的，像个小煤球，哈哈哈！”

凌晓嘀咕道：“亲爹呀，还嘲笑我。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你那时候才几岁呀。”凌父看了眼凌晓，“儿大十八变，越变越俊，这小区谁不夸咱家孩子长得好。”

“爸，说得好像我小时候很丑一样。”

“当然不丑，你出生后，医院护士小姐姐们可是排着队来看，说是没见过哪个婴儿一出来就白白嫩嫩，大眼睛长睫毛，哎呀，比你妈还俊。”

提到母亲，凌晓沉默片刻。

倒是凌父，十分坦然道：“阿晓，爸都走出来了，你也别躲在牛角尖里。万事向前看，不高兴了就回家，爸给你兜着。”

“爸……”

凌晓一向要强，这时却鼻子发酸，忍了半天才把眼泪活生生憋回去。

吃完午饭，凌晓提出要去看看母亲，凌父一口答应下来。

他陪着凌晓在凌母墓前待了很久，等二人走出墓园，天色已经暗下来。

回去的路上，凌父突然指着前方一个行人，奇怪道：“阿晓，你看，那人像不像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