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17(1 / 2)

佐川栀子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关于自己的发小和发小的妈妈经常被家暴的事情。

他们的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还会因此而牵连到日常生活。香织阿姨每天都会化很浓的妆遮掩脸上的青紫痕迹,可却根本遮不住,虎崽更是由于待在这样扭曲的家庭里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十分阴郁,甚至还被不良少年拐骗,差点害了自己。

其实周围有很多邻居都知道这些,但他们只会站在一边说些风凉话,再不济也是感叹一句好可怜,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事,犯不着为此掺和进去。

然而,佐川栀子却记得香织阿姨和虎崽曾经那么开心地笑过,她小时候老是往羽宫家跑,吵着要嫁给虎崽当他的新娘。

那个时候,虎崽和香织阿姨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

那时的虎崽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瓜,稚嫩纯真地这么回应她:“什么你嫁给我啊,明明应该是我娶你,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会让女孩子受委屈呢!”

而香织阿姨也会温柔地注视着她和他,为他们俩做许多好吃的,还会叮嘱虎崽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别的小孩子欺负。

也许在那个时候,一切就已经有所预兆了吧?

因为现在,虎崽和香织阿姨,就在被羽宫先生欺负啊。

佐川栀子轻轻地握住羽宫一虎颤抖不已的右手,想要把自己的温暖透过这十指相扣传递给他。

可下一秒,她却看见了羽宫先生一脚踹在了地上的香织阿姨的脸上,力道极大,是痛苦的惨叫声响彻在耳边。

“瞧瞧你教的好儿子!”那个男人不停地踢着他的妻子,即使她在哭泣着求饶着也完全不理,“说我恶心?有你这张丑陋肮脏的脸恶心吗!还化妆,我在外面辛苦赚钱就是为了让你和这个臭小鬼这么嘚瑟的吗?!没用的废物!”

“老公,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老公住手吧……好痛……”

香织阿姨双手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她本就已经再没了力气和勇气阻止这家常便饭的暴力行为发生,只能绝望地任由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施以恶意。

她忍耐着,哭叫着,这由他所给予自己的侮辱和疼痛。

佐川栀子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这几欲就要冲破胸膛的怒火,可身旁之人却疾步冲了过去,扑在了还在不断踹着地上女人的男人身上。

“虎崽——”

“去死吧人渣!”

羽宫一虎举拳打着父亲,既是为了可怜的妈妈,也是为了自己。

不论打的是这个渣滓的什么部位,他只管用尽全身最大力气去殴打这个只会把黑暗和痛苦带给自己和母亲的混蛋。

但一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孩子,又有多大能耐能敌得过比自己高壮的成年男性呢?

羽宫先生狰狞着一张脸抓住羽宫一虎的后脑勺,把他狠狠地撞在墙上,随着嘭咚一声,这瘦小的孩子贴着墙滑下,却依然手脚用力地爬起来想要继续忤逆自己。

“该死的小屁孩,跟你这肮脏的妈妈一样贱!”羽宫先生直接伸手扯住羽宫一虎的左耳,“学什么情侣搞个这么碍眼的耳坠?还跟那个佐川家的小丫头弄的一对是吧?你才应该去死吧小混球!”

男人抓住那个铃铛耳坠,大手强硬地扯着它,丝毫不顾儿子耳朵霎时间变红和流出鲜血。

“臭小鬼以为上过几次床就可以这么放肆吗?!啊?!”

“不要啊老公!不要打一虎啊!你打我吧,不要伤害孩子啊!”

香织阿姨在地上爬着抱住丈夫的腿,却被他狠狠地一脚踹开,再次撞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

“滚开啊死三八!”

“看看你的好儿子被你教成什么狗屁鬼样了!混蛋!你们母子俩都是一路货色!”

羽宫一虎疼得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却活生生地忍住了。

他不愿向这肮脏的父亲流露哪怕丁点儿懦弱,挣扎着想要甩开这个混蛋的暴力和束缚,这个又一次喝醉酒的混蛋是如此丑恶地对待自己和母亲,甚至还要扯下这来之不易的铃铛耳坠,这自己与栀子的定情信物。

他绝对不能让人渣如愿,他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珍视的一切——

但是。

好痛。

“好痛。”

羽宫一虎怔了怔。

他侧过去的目光触及到那个说出他的心言的女孩,顿时睁大了眼睛。

佐川栀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流下晶莹的泪水。

“好痛。”

她像是无意识地喃喃着那两个字。

“好痛啊。”

然后。

猛地冲了上来。

“放开我的香织阿姨!放开我的虎崽!”

羽宫一虎错愕地看着她张嘴咬上了那个男人的手臂,伴随着男人吃痛的惨叫声,是一块肉被她硬生生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