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泽这天晚上要得格外狠。

陈芷沫第二天腿还打颤，腰也酸软得不行。

男人还假惺惺地问要不要帮她请假。

太可恶了！

“确定没事？”蔺泽把车停在陈芷沫公司楼下。

陈芷沫只能装作很平静地说“没事”，然后在头转过去的瞬间龇牙咧嘴。

“中午说了什么要告诉我。”

“那你和我一起去呀。”

蔺泽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

“没事，我去了你们不好谈事情，我相信你。”

陈芷沫甜甜一笑，“好。”

到了公司以后蔺泽还在给她发消息。

今天的消息显然是比往常要频繁，基本每隔半小时就要问她在做什么，害得陈芷沫频频看手机。

连彭英飞都忍不住问了一句，“家里有事？”

陈芷沫只好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临近中午的时候何母发来一个餐厅地址。

距离公司还挺远的，陈芷沫只能打车过去。

何母侧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黑色旗袍上披着一条Fendi经典羊绒披肩，保养得当的脖颈上没有一条颈纹，最吸睛的还是胸前那条方形的祖母绿项链，看起来和这间普通的西餐厅格格不入。

她看到陈芷沫进来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就只是淡淡说了句，“来了。”

陈芷沫点点头，“阿姨好。”

何母带给人的第一感觉并不像是暴发户或者何郴身上的那种狂傲和蔑视，准确地说应该是淡漠和疏离。

何郴和梁璐是看不起穷人，何母是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吃点什么。”

陈芷沫随便报了两道菜。

“阿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和何郴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当然清楚，何郴和梁璐公开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那您找我是来...？”

“你怎么看何郴？”

神经病，王八蛋，不是人。

“嗯，我觉得何郴还挺好的，我们分开的原因只是不合适罢了，他和梁璐更配。”

渣男配贱女，当然配，绝配顶配天仙配。

何母哼笑一声，“你不用给我演，我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陈芷沫没吭声，沉默良久后说道，“不过有些时候我还是要感谢您儿子，三年前他替我处理过债务问题，三百七十万可能对您的家庭来说不算多，但那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笔救命钱，一笔能让我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钱。”

何母拧眉看她，“三年前的三百七十万？不可能，何郴的钱我管得很严，不可能让他一次性花这么多钱在女朋友身上。”

陈芷沫心里一跳，“您能确定吗？”

她之前其实有短暂地疑惑过何郴怎么一次性拿出三百七十万的，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学生，何郴日常的花销也没有大手大脚到那个地步。

但是何郴主动坦白那个钱是他还的，追高利贷的人也再也没有上门讨债，所以她就立马打消了疑虑，以为富家子弟都是这样的行事作风。

而且她最开始答应何郴的追求就是因为他替自己还了钱，难道连这个都是假的......那她过去三年都做了些什么。

何母摸了一下她的祖母绿宝石，脸上充满自信。

“穷人家的孩子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这种家庭对孩子的理财教育是从小开始的，所以他一直清楚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比如这次梁氏的破产，不用我说他就知道何氏一毛钱的忙都不能帮。”

“那他自己攒的零花钱也不可能吗？”

“不可能，何郴有多少钱我比他都清楚，具体哪一笔花到了哪里，我心里都有数。”

何母的语气很有把握，让陈芷沫不得不相信。

分手后她好像对何郴还抱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愧疚，现在已经全然消散了。

何郴以他还了债的这个理由压榨了她整整三年，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终日悬在她的头顶。

让她这三年都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现在这块巨石却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然而这石头其实压根就是何郴制造出来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让自己受制于他。

看着她唯唯诺诺努力讨好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嘲讽偷笑了多少次，说不定还和梁璐一起拿她当成笑料。

短暂的心悸过后就是释然。

陈芷沫冷笑了两声，看着何母一字一句道，“你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何母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也不知道陈芷沫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想出了什么，总之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私事我向来不过问，但我也确实是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