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监狱。
陈峰站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没想到刚出狱就来了一通电话。
“你谁啊?”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但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陈芷沫现在已经是豪门夫人了。”
“陈芷沫?豪门?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她现在刚死了男人,正愁钱没地方花呢。”
陈峰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趣,在监狱待的这几年实在是手痒痒得不行了。
当初赌博那个位置本来很隐蔽的,不知道被哪个孙子举报了,那些人全都提前跑了,就只抓了他一个。
这几年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是谁举报的他。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他老婆死了,房子也卖了,人就活短短几十年,对得起自己就行了,享乐就好。
至于女儿,在他看来本就是赔钱货,出人头地了就该反哺父母,这才是孝道。
“她现在住哪?”
——
陈芷沫最近孕吐的症状很明显,稍微闻到一点荤腥味就会觉得头晕恶心,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语霖玲时不时就来看望她,也不多说什么,就是陪她坐着。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陈芷沫有时候会冷不丁地谈起她和蔺泽以前的事情。
语霖玲不敢搭腔,只能简单地应和几句,生怕陈芷沫陷入悲痛的情绪里出不来。
但她知道,这段时间马上就要熬过去了......
还是一个平淡的周末。
陈芷沫现在觉得每一天都没有区别,从早上一睁眼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她看了一眼冰箱。
没有蔬菜了。
语霖玲之前每次来都会带很多鲜蔬,这次却没有。
应该是想让陈芷沫能下楼走一走,放松心情。
陈芷沫下楼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后面看自己,回了几次头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姑娘,你好久都没来了。”
卖菜摊的大妈差不多四十出头的年纪,整天乐呵呵的,一直稀罕陈芷沫,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女儿。
陈芷沫点点头,“前段时间没在这里住。”
“那你多拿点菜,我送你一把葱,一把小米辣,两把蘑菇。”
“谢谢阿姨。”
陈芷沫提着鼓鼓囊囊的一袋子果蔬往家走。
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门把手,不让陈芷沫关门。
陈芷沫被吓了一大跳。
“可让我找到你了。”
陈峰狞笑着看她,“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难道忘了我是你老子了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陈芷沫淡淡道。
陈峰靠在门框上,往屋内瞟了几眼。
“哟,都是红木家具呢,不准备让我进去坐坐?咱父女俩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不想我?”
陈芷沫堵在门口看他,“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陈峰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你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过上好日子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陈芷沫皱眉,“别提我妈,你不配。”
“不愧是阔太太,说话就是有底气。”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芷沫,“你男人呢?让我看看我的金龟婿,他也应该来见见我这个岳父吧。”
陈芷沫忍无可忍,“你要是没事就走吧,咱俩没什么好说的。”
陈峰再次用脚堵在门缝。
“行,那我就不废话了,彩礼钱拿来。”
“我知道我女婿有钱,我也不多要,一百万总行吧?然后每个月给我三十万零花钱...不,是赡养费。”
陈芷沫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感到一阵反胃。
“我们没钱供你继续赌博。”
陈峰突然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脸一下子爆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他妈的之前是不是你举报的我?我就知道你妈养了个白眼狼,我早就说过应该生个男孩传宗接代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芷沫冷哼一声,“传宗接代?传你这样的劣质基因?接一锅两瓢的家产?”
要是像以前,陈芷沫是不敢这样直接和陈峰顶嘴的。
因为陈峰会家暴。
可是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她什么都不怕,恨不得让陈峰直接往枪口上撞。
陈峰气得骂了好几句脏话。
陈芷沫一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表演,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你个丧门星,今天我拿不到钱就不走了,大不了我闹到小区物业,让你邻居好好看看你这幅丑恶的嘴脸。”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