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陈峰被人猛地摇醒。
他先是懵逼地看着病房的环境,然后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是那个司机!
急得把氧气面罩一把从脸上摘下来摔到地上,用手指着阿宇。
“你怎么在这儿,陈芷沫呢?”
阿宇面无表情地向他走近了一步。
“你...你干嘛?你想干嘛?我可是你老板的爹。”
阿宇蹲下身将氧气面罩捡起来挂在机子上,随手关了阀门。
烦人的滋气声终于停了。
门口进来一个男人。
陈峰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提了两瓶茅台酒和两条香烟,放在桌子上。
陈峰顿时喜笑颜开,腰背也挺直了。
“女婿太客气了,特意来看我的?”
蔺泽看了一眼病房的椅子,嫌弃地皱起眉头。
“毕竟你对沫沫有养育之恩。”
陈峰一听沫沫两个字就笑了。
蔺泽叫得这么亲热,那大概率夫妻感情不错。
他要钱也可以要得理直气壮一些了。
“养育是应该的,毕竟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着呢,知道她嫁人了,我还挺舍不得的。”
话里充满了暗示。
蔺泽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眉宇间也敛了锋芒,“我确实很爱她。”
话语间的语气很诚恳,流露着对陈芷沫的爱意。
陈峰跟着他笑,好像已经看到无数的人民币在朝他招手。
“身为女婿,我可以保岳丈这辈子衣食无忧,但是。”
男人话锋一转。
“是谁告诉你沫沫家的住址的?”
陈峰懵了。
“这...我也不知道,就一个陌生电话,是个女的。”
蔺泽给阿宇使了个眼色。
阿宇上前将陈峰的手机拿起,翻了翻,最终锁定到了那个陌生号码。
“蔺董,是梁璐。”
蔺泽微微颔首。
“我叫你一声爸,算是感谢你把陈芷沫养这么大,但是你说的彩礼钱,我恐怕不能给你。”
“为什么!?”陈峰不满地嚷嚷。
“娶媳妇给彩礼那是天经地义,你到底爱不爱陈芷沫?我花费那么多精力和心血把陈芷沫培养成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蔺泽不耐烦地打断,“她是人,不是什么物件,父母养育孩子才是天经地义。”
陈峰愣了一下,转而想到可能是陈芷沫给蔺泽说过一些关于自己的事,连忙赔笑。
“陈芷沫这孩子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事了?
唉!我就是年轻的时候不会当父亲,毕竟是第一次嘛,给孩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到现在心中还有气也是正常的。”
他一边观察着蔺泽的脸色,一边继续大言不惭地瞎说。
“但我们毕竟血浓于水,血脉这个东西是怎么都斩不断的,她妈死的早,我现在是她唯一的家人了,你明白我意思吧?”
蔺泽突然嗤笑一声。
“我才是她唯一的家人。”
陈峰没想到蔺泽能直接反驳他的话,顿时感觉心中憋闷。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要看一个年轻人的脸色说话,而且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的女婿。
传出去能让其他人笑话死。
“我很珍惜沫沫,也很爱她,所以看在她的份上我也会好好对你。”
蔺泽话音顿了一下。
“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房间,让你得到最好的治疗,在你彻底戒掉赌瘾之前,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里闪过的狠厉让陈峰打了个冷颤。
“你...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蔺泽笑了,笑得阴沉。
第一次让陈峰生出惧意。
“你当街自残有很多目击者,给你办一份精神病的诊断书不是什么难事。
沫沫心软,我可就不能再心软了,不然你会再次伤害她。
当然,你可以放心,今天拿来孝敬你的东西我还会原封不动地送进精神病院。”
“对了,忘了告诉你,当年你聚众赌博的事,是我举报的。”
他也没有办法。
那段时间陈峰赌瘾最大,一赌输了就要家暴,陈芷沫好几次来学校都是肿着眼睛的。
他每天都跟着心疼,最后无奈只好举报了那个地方。
陈峰听完后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他发了疯一样地把那些杯子枕头一股脑地都扔到地上。
“您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发病了。”
下一秒,蔺泽就打了个电话叫人把陈峰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