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酒楼的修缮工作正在进行中。
李沧海对施工的泥瓦匠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
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只是将一些陈旧腐朽的家具和门窗更换一下,重新刷一遍漆而已。
“沈大爷,韩大爷,这几日酒楼装修的事宜,就要麻烦两位老人家看着点了。”
望着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李沧海转身,对站在他身边的两位老人说道。
这两位老人皆已年过花甲,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领口和袖口都已经洗得发白,胸前有着一个大大的“驿”字,正是驿站留守的两位退伍老兵。
“李先生放心,有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在,他们绝对不敢偷工减料。”
两名老人听闻李沧海的话后,顿时挺起了胸膛,稀疏的白发在春风中微微荡漾。
也由不得他们不上心,这位爷上来就给他们俩开出了月薪二两的俸禄,聘请他们做这家酒楼的保安。
保安这个词虽然他们第一次听到,但听着就是保护安全的意思。
既然东家信任,钱也给得到位,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干呢?
李沧海心头微微叹气,看到两名驿卒的穿着和生活条件,他敢确定孙捕头绝对没足额发放他们的俸禄,至于克扣了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断浪,随我一起去镇子里卖些粮食。”
李沧海带着断浪走向驿站的内院。
“李先生,您是不是说错了?咱们应该买一些粮食为酒楼开张做准备呀,怎么能卖呢?”
断浪今日换了一身干净的灰色袍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问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
我的粮食根本吃不完,还买什么?
卖粮食只是为了筹些银两,毕竟全身家当都给了孙捕头,连泥瓦匠的工钱都没办法发了。
但他并不想让断浪知道太多,早早的将一辆马车放在了驿站的隐蔽处,把随身仓库中的粮食将拖斗堆了个满满当当。
看到马车后面如小山一般的粮食,断浪瞪大了眼睛:“先生,这粮食,您是从哪搞来的?”
“不该问的就别问,我自有我的渠道。”李沧海将缰绳递到断浪手里,自己则翻身坐在了用麻袋装的粮食上。
断浪接过缰绳,有些羡慕的回头望了一下马车上的粮食,那可是上等的面粉啊,还有那晶莹剔透的大米,蒸出来的米饭一定香甜的很。
马车缓缓驶向官道。
今日阳光明媚,三月的风已是熏得人昏昏欲睡,李沧海索性躺在了粮食上,仰望着天空,身形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摆动着。
他意念微动,进入了系统之中,从高空俯瞰,望着下面已经初具规模的村落,有一种宛若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这些外表看起来和真人无异的虚拟人,居然都只接受自己的支配。
这让二十多年来习惯了被人支配的李沧海有些诚惶诚恐。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吗?”
李沧海自言自语着,马车路过路边的垂柳,柳枝俏皮地在他身上拂来拂去,他伸出手,摘下一片柳叶放在鼻尖,嘴巴轻轻吹着气,叶子不停旋转着,乐在其中。
穿越前,他曾不止一次想过,什么时候能过上躺平的日子,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慵懒地在草地上躺着,望着蓝天白云,享受着和煦的阳光,感受着舒爽的微风。
“先生,咱们饭馆过几天就开张了,您不教我做菜的手艺吗?”
断浪坐在车辕上,控制着马车向着镇子方向驶去,忍不住回头问道。
“卖完粮食就教你。”李沧海随口说道,后来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断浪,那个百旺居的烤鸭真能卖上十两银子?那我们也卖十两怎么样?”
断浪听后连忙摆手劝阻:“师父,那烤鸭我吃过,成本五百个铜子都不到,普通人根本不吃的,只有州府来了冤大头才能卖出去几只。”
李沧海没有说话,他在酒店打过工,自然知道一只烤鸭的成本,他也没指望通过烤鸭来挣钱,不过作为一道特色菜倒是挺好的。
“百旺居的烤鸭味道怎么样?”李沧海转身问道。
断浪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皮层酥脆,鲜嫩多汁,味道很好,可它真不值三十两啊。”
“有面饼和酱料搭配吗?”李沧海继续问道。
“什么面饼和酱料?就是直接切开吃的呀?”断浪有些迷糊,烤鸭还有别的吃法吗?
李沧海笑了一下:“一会到驿站,我教你北京烤鸭的做法。”
“北京烤鸭?北京是什么?”断浪抬头问道。
“北京啊……那是我家乡的首都。”李沧海望着碧蓝的天空,声音有些低沉。
“哦,很远吗?我可是走过很多地方的,怎么没听过?”断浪好奇的问道。
“远?太远了!很远很远,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