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依我看，是‘鸡鸭猪狗，青城四畜’。”

我嘘了一声，说：“在江湖，做人要低调……”

话还没说话，两个家伙挺剑刺向六师弟，六师弟当时吓傻了，我急忙跃起，一脚一个，踢下楼去。

这两个家伙不服，上来还要打，又被我一脚一个踢在地上。

我走过去，在他们高昂的屁股上补了几脚，对陆大有说：“在江湖，如果对手武功远不如你，就要高调。”

陆大有点点头，在他们屁股上爽了把陆氏无影脚，说：“不要以为你们练了这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就可以用屁股思考问题了。”

那两个小子就是万人恨和贾人渣。

后来青城派查出是我干的，余沧海亲自给师父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感谢我帮他教育门下弟子。

师父问明经过，一高兴赏了我三十棍子，我在挨打时细数了余沧海家的几位女眷，想有一天安排她们和田伯光见个面。

师父语重心长的和我说：“打人是不对的，打完人被查出底细就更不对了。”

后来，师父让劳德诺去青城山道歉，劳德诺无意中发现他们在练辟邪剑法。

二楼面积不大，他们一上来就看到了我，笑嘻嘻的说：“令狐兄，别来无恙。”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

（10）

青城派弟子的座右铭是：有仇不报不是人。

所以万人恨和贾人渣上来就踢了我几脚。

仪琳急了，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万人恨说：“贾师弟，你继续踢令狐冲，我来调戏一下这个小尼姑。”

说完，一双脏手朝仪琳脸上摸去。

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跃起，把他踢下楼—这张脸，田伯光没有摸过，我也没摸过，你凭啥摸。

我说：“仪琳师妹，这就是青城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万人恨气冲冲上楼，用剑对着我的胸口，说：“叫我三声爷爷，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我说：“你能不能在我死前，把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倾囊相守。”

他的剑刺进我的胸口。

我转向仪琳，说：“小师妹，我有个秘密告诉你，林家的辟邪剑谱……”

“你说什么……”万人恨急急地俯下身来。

“你去死吧。”我拾起地上的长剑，刺入他的小腹，死尸倒在我身上。

妈的，这家伙有狐臭。

贾人渣把他师兄的尸体丢到一边，挺剑向我刺来，仪琳小师妹挡在了我身前。

有个天仙对我有这份情意，死也值了。

贾人渣收住剑，调整了一下角度，说：“你们两个再靠近一点，我要刺了。”

这家伙心理变态！

茶客们不答应了，这两个畜牲谁见了都不爽。刚才大家没管是因为我让他们输了不少银子，现在眼看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尼姑就要惨遭毒手，大家自然不答应。

筷子、碗、椅子、桌子不断向贾人渣飞去，趁这个功夫仪琳抱着我飞奔出去。

也不知仪琳抱着我跑了多久，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迷迷蒙蒙中，我飘到了一个地方，好大好阔的宅院，门前两头石狮威风凛凛，朱红漆了的大门，一张大匾高居正中，我正要看看匾上的字，突然一切都破败了，残砖断垣，瓦砾中有烧焦的气味，那大匾也摔成了两半，一半上写着“福威”，红红像鲜血在淌。

我正欲看另一半，一切又全不见了，面前苍茫一片，仿佛置身云端，莫非我死了？

（11）

二十几年前的福州，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我们或许没赶上看那夜的月亮，年轻人想象中的二十多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点红黄湿晕，像遥寄情思女子的一滴泪珠，迷离而伤感。老年人回忆中的二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隔着二十多年的沧桑往回看，除了又大、又白、又圆的月亮，还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还有林家的事。

二十几年前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到林远图的枕边，他勉强睁开双眼，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朝窗外望去。一场暴风雪下了一天，刚刚停下，外面是白皑皑的琉璃世界，白月光照出浮华一片。这样一个有好月的夜晚，心情好的人在赏，心情不好的人在伤。

林远图的目光转向儿子林震南。

林震南叫了一声爹，声音里浸着无数心事。

“外面冷吗？”林远图问。

“冷。”林震南的声音抖得厉害。

“你怨我吗？”

“不，爹，都是天意。”

“天意……哈哈……天意”

林远图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皮渐渐耷拉下来，最终合上了十几年打打杀杀的江湖生涯。

当年福州的老太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