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少年农民工涉毒自杀(1 / 2)

从谭勇浩喜不自胜的神态,我知道他是真的动心了,也难怪,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的姑娘,谁不动心呢?我也动心,只是可望不可即而已。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年龄,就问道:“那姑娘多大年龄?”

“16岁,比我小一岁,小学毕业后就没上学了,在家里待了两年,之后来新疆投靠亲戚。亲戚先是给找了个保姆的活,帮别人家带孩子,结果那家主人对这个姑娘不好,把姑娘看得很贱,平日里各种冷嘲热讽呼来喝去不说,每天没事也得找出一堆事来,姑娘在这家就像个奴隶一样,不能有一刻清闲,关键是经常被辱骂,甚至被殴打。后来姑娘一气之下从那家出走,工资都没有要了,亲戚又托人找了这份工作,在这个物流公司打杂。”

20世纪90年代初期,去大城市给有钱人家做保姆是我们那一带农村小女孩的梦想,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如果要出门打工,通常都是去大城市做住家保姆,因为除了这个工作外她们找不到别的工作,没有南方的工厂来我们这里招女工。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可以去建筑工地抱砖头,但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就算愿意去建筑工地卖苦力,包工头也不会要,一是女孩子没力气,二是没地方住,总不能让女孩子和这么多男民工一起睡大通铺吧。

我上小学的时候村里就有好几个女孩子去北京做保姆了,邻居家那个高我一级的女孩子,初一初二时几乎天天跟我一起骑自行车上学,去年初中毕业后她就去了北京做保姆。但凡有谁家姑娘去了大城市做保姆,村里人都会羡慕地说道一阵子,在农村人看来,这是一份荣耀。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也把去大城市做住家保姆这个事看得很荣耀,我像村里人一样认为那是很风光的工作,从来没想过这当中会有什么艰难。今天听了谭勇浩的讲述,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住家保姆,那是寄人篱下的佣人,恐怕没有村里人说的那么风光。

我笑着说:“这样的家庭出身听起来跟你很般配啊,那你就抓紧吧,争取娶回家去。”

谭勇浩喜滋滋地转身寻觅爱情去了,看着他要飘起来的步伐,我就纳闷为什么好事都找到他了,怎么就没我的份儿?失落中工友喊我去逛街,我就跟着他们出了门,说是逛街,其实就是坐在街边看女人。好吧,不可亵玩,那就远观吧。

此后,我几乎每天都要问谭勇浩的爱情进展,每次问起,他总是得意地说快了,我问到哪一步了,他就故作神秘,不肯说一个字,看他的神情,我想进展应该顺利吧。

我们工地上还有一个跟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半大小伙子,恐怕也就十六七岁吧,是宁夏人,名叫马立军,他也是跟着十来个老乡来新疆打工的,今年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个小伙子个子比较矮,也很瘦,干巴巴的身材干起工地上的重活很吃力,因为干不动,没有人愿意跟他搭伙。

我们干活虽说是按天来算工资的,但是很多活施工员一般都安排几个人一组,要求在一定时间内把这些活干完。因为工作任务在那里,如果组里有人干活不行,就要其他人分担更多,所以干不动活的人就会被大家嫌弃。马立军就是被所有人嫌弃的那一个。

因为没有人待见,每天早晨分组分活的时候,马立军经常会被剩下来,这样他就只能一个人干点零工,比如筛个沙子什么的,但工地上也没有那么多一个人单干的零活,就算有,其他人也要抢,所以隔三差五马立军就没有活干,只能在工棚里睡觉。而工棚里每天都要来几拨吸毒的,我只在工棚里休息了一天,就碰到了那么壮观的场面,马立军在工棚里待得次数多,谁知道他遇到过什么场面。

很多吸毒的似乎跟他认识,进门出门的时候通常会跟他打个招呼,关于这一点,带他出来的小包工头提醒过马立军,让他不要跟这些“瞎怂”有什么瓜葛,马立军解释说自己在工棚里待得多,见面次数多,自然就熟一点,也就打个招呼而已,没有别的。我们想想也对,就没有人再多想了。

我来到工地一个半月的时候,二号工地地基已经起来了,很多工人分流到一号工地,一号工地是个六层砖混结构的住宅楼,主体已经砌好了,正在进行地板的“找平”和外墙面的“勾砖缝”。工程并不大,没有塔吊,只有卷扬机往楼上运送物料,为了方便物料的运送,各房间之间都是打通的,再加上所有的门窗都没安,所以楼房看起来千疮百孔。

一天早晨,我们正在一号工地作业,突然警笛大作,两辆警车来到了工地,七八个穿警服的警察一下车就堵住了工地的出口,工地的厨师也从警车上下来了,我们猜想是警察先到了我们的住处,发现所有人都上工去了,于是让留守的厨师带他们到工地上来了。

警察喊来工头询问情况,我们所有人都感到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警察和工头叽里咕噜了一阵子后,工头扯开嗓子喊马立军的名字,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这孩子犯事了。

其他人也帮着找马立军,马立军今天是在三楼上工,但是警车来了之后工地上乱了,大家都注意警察去了,等到警察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