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vv三皇子拳打郿城令(2 / 3)

祖。

但他们那样卑微,有如行尸走肉,被斥骂被鞭笞,他们的脸上连痛楚和悲恨的表情都没有,这郡遗民中,甚至有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可这小儿似乎也已经没有悲欢喜怒了,空洞的眼睛,凝视着似乎和他无关的人群。

挨了打,也是毫无情绪的眼睛。

“住手!”

喝出这句话时,三皇子已经回到了郿城衙,一个无眉奴,正被衙吏殴打,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瘦骨嶙峋,一张脸却已经肿胀得不像样了,他甚至在那张脸上找不到她的眼睛,可奇异的是他能感应到空洞的目光,女子的头发被衙吏拉拽着,她是被迫才仰着面颊,她几乎是赤裸着上身,三皇子后知后觉,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年轻,她甚至根本还是一个女童。

“贵使,这个无眉奴竟然会说汉话,县尊下令将之剥皮处死。”

“你也会说汉话,你也该被剥皮处死么?!”

“我是羌人,并非无眉奴!”

三皇子握紧了拳头,胸腔里,这一刻,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痛感,仿佛是被利箭穿透了心胸,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惭愧过。

瀛姝听说三皇子把郿城令打了一顿。

今日她决定养精蓄锐,没有去逛街,现在养精蓄锐完毕,还是得去看一下三皇子大发威风的,都是一个团队,肯定要团结。

神元殿君喝了三皇子连续几天煮的苦茶汤,心里也不记恨,她昨晚就已经很难忍郿城令的阴阳怪气了,听说三皇子揍了郿城令,觉得一同去打擂更比安慰三皇子要来得重要,不待瀛姝问,就坚定的站起身来,主使和副使都上了擂台,南次这个使团令当然不甘落后,也唯有他想起来周昌送的那大箱药材中,有一味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嘱咐梁会去翻找出来,直接送到郿城县衙的公堂上。

在公堂门前,殿君一行,和姜白基夫妇两个可巧遇上了,瀛姝一看姜白基紧蹙的眉头,她露出了个明亮的笑容,立即就引来高氏的目光在她脸上晃了一晃,她竟笑着冲高氏微微颔首。

郿城令当然不敢在公堂上审问大豫的右副使,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北汉的官员,根本不惧大豫的皇子,可区区一个县令,没有胆子有损两国建交,刚才他正好在公堂上理事,三皇子直接闯了进来

,他挨了拳头,还被三皇子给堵在了公堂上,他无计可施,这才使人通知姜太尉,如今一见救星到场,才哭丧着脸往地上一跪,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白基就先冲三皇子抱揖:“可是郿城令冒犯了贵使?”

“若非北汉的官员当本使面前,大放厥辞辱我国威,本使也不至于怒极而动手教训。”三皇子眉毛还是立着的,右手握拳,左手握着右腕,右拳还不断转动,活像用力过猛,扭伤了手腕似的。

众人都往郿城令的脸上看。

必要时打人就该打脸。

瀛姝觉得三皇子的拳头还算威猛,郿城令的右脸颊明显肿胀了。

出使的使臣因为他国官员言语无状就动手打人肯定是不讲道理的,但瀛姝装作不懂道理,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刚才听闻殿下对郿城令动粗,就情知必有缘故,原来郿城令竟犯此大罪,不怪得殿下动怒,为护我国国威,不惜伤及玉体。”

“殿下的手腕受伤了?”神元殿君看三皇子一直在转拳头,先还以为是余怒未消,恨不得再打一拳,听瀛姝这么一讲,立即关心。

三皇子:……

郿城令:……

他拳头可以白挨,但不能被冤枉负罪,扯着嗓子嚎丧:“太尉在上,不能听豫使一面之辞啊,是角宿君直接闯进公堂,质问卑职何为无眉仓,却根本不听卑职解释完毕,又质问卑职是否下令处死无眉奴,卑职毕恭毕敬回应,告知角宿

君无眉奴不能私习汉话,私习汉话为触律,依律当处剥皮之刑,结果角宿君就冲卑职动了手,卑职并未冒犯角宿君。”

“姓刘的,你刚才可没有说你是依律行使职权,你说元眉奴做为西豫的遗民,在北汉就为最卑贱的族群,不如刍狗,你想让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

“卑职冤枉,卑职只是一时着急,没有强调‘依律’二字……”

姜白基已经大致明白了情况,极其恼怒郿城令偏赶在今日处死无眉奴,刚巧还被东豫的三皇子撞上了,角宿君是借题发挥,想要干预大汉的内政,郿城令挨打就挨打了,但不能赦免那个私习汉话的无眉奴。

“听来只是一场误会。”姜白基再次向三皇子抱揖:“昨日晚宴上,郿城令酒喝多了几杯,说的话几位贵使都觉不甚中听,今日他应对时言语间又有疏错,才导致贵使误解了是他有心戕害遗民,不过我国律法确有规定,无眉奴不得私习汉话,否则罪当剥皮酷刑,郿城令的确是在行使职权。”

“无眉奴本为汉民,贵邦律法为何禁止汉民习说汉话?”三皇子冷声问。

“这是我国内政,贵使不应干预吧?”

三皇子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