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文生应了声，习以为常的将车钥匙丢给了服务生。

“不是去吃饭吗？”

许灿跟在他身后，有些疑惑。

“这家店里的餐食不错。”

他说着，许灿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疑惑了。

为了吃饭来洗脚？

“你平时会来放松一下吗？”

电梯里，周文生看向许灿问了句。

“一个月会和朋友来消费一下。”

或许是和不咋熟的人，许灿多少是有些畏缩，但一想到自己刚在车里抽噎的模样，并且还能感觉出旁边穿着一身正装的家伙还挺平易近人的就又少了些许的拘束。

“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这么年轻，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多体验体验，这次我请你。”

电梯门开，周文生回过头随后看了眼正在和自己打招呼的前台也点了点头。

许灿看着周文生娴熟的模样，也猜测出他是经常来这里消费的了。

来到看起来稍显高档的房间，周文生便开始脱起了外套。

“要不你先来点吃的？”

周文生将手套和外套叠好整齐罗列到一旁的柜台上，随后转过身看向了许灿，问。

“我，不用……”

许灿将大衣挂上钩子，似乎还有些许心事。

不多时，技师便敲门进来了。

在看到周文生的时候她们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随后开始报起了自己的工号。

“先生，需要换衣服吗？”

“换。”

说完，两个技师便出去拿了衣服。

“你平时经常过来？”

许灿坐在一边，问了句。

“一星期一次到两次，看情况，去外地的话会多一些，这次就在楚水市，所以算是带你来消费一下。”

周文生说完，许灿愣了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瞥过了头。

“我也不是说劝你什么，只是不想让你有那么大的压力。”

周文生喝了口茶，拿过技师递过来的衣服换了起来。

三十多的他身材反而比只有二十多的许灿还好些，在许灿皱眉注视下周文生将衣服给穿好。

“为什么感觉你看着很年轻，但年龄好像不小的样子了？”

许灿疑惑地问了句。

周文生似乎被问习惯了，笑了笑，刚想开口，试完水温的技师抢了话。

“我看他最多三十出头吧。”

技师闪过的眸子里似乎还留恋着面前的男人，尤其是一想到等会儿要按到他这白皙显露浮现出来的一丝青筋的手臂的时候就莫名的兴奋起来了。

“女儿都初三了。”

周文生看了眼手机，躺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说。

技师手里的动作一愣，左右询问起来。

周文生避而不答，不再同她们攀谈只会回答自己的客户也就是许灿的些许问题。

“我打算，若是奶奶离开之后，我想给她写本小说。”

“你还会写小说啊？”

周文生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好奇。

“还行，之前写过短片的，总是想留点东西下来。”

许灿想在感慨，又大口的吮吸起碗里的面条。

技师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他们俩。

“嗯。”

似乎，在听完许灿的话之后，周文生也默认了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奶奶即将离开他的现实。

可……他原本的奶奶不就已经离开他了么？

那个照顾他生活起居，给他关怀的亲人早就已经离开他了。

放不下的只是执念罢了。

周文生长舒了口气。

“你平时健身吗？”

许灿突然问了句。

“没事情的时候就会锻炼，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周文生放下碗，喝了口水：“有时间一起。”

“哈哈，再说吧，也打算在后面找个工作了。”

接触的两个多小时里，少年也是第一次露出笑容。

“等会儿我送你回医院？”

吃完面，周文生起身打算穿衣服离开了。

“不用了，我想走走。”

“也行，蛮近的回去。”

从店里出来，周文生看着少年穿过红灯走向对面马路的时候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或许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刚在车里说的那些大抵是内心的不痛快。

毕竟，自己身为刽子手，能做的也就是本职工作。

看着许灿绕过街口，消失在视野里，周文生回到了车上，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长吁了口气。

许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