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有食堂,伙食不太行。”
提到了厂子,周文生也想起了自己当初那会儿在厂里干活儿的时候。
厂里有个工人,二狗。
他也是这么吃的。
“确实不太行。”
“还要钱,十块一份,米饭随便吃,菜淡的要命,我家里两袋盐一瓶豆瓣酱都是扔菜汤里的。”
张成贵嘟囔着,满嘴的菜和饭,双颊撑的跟兔子一样。
周文生吃了一小碗米饭就差不多了,之后就是看着张成贵在吃饭。
餐盘被风卷残云一顿之后也都成了空盘,一个电饭锅的米饭已经被张成贵一个人干完了。
吃完后,他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又喝起了茶水。
周文生喊了服务员,让他们给桌山的空盘收了之后说了一下自己还要用这个包厢。
服务员退出后,周文生拿出了合同。
“自杀的服务,需要先签署合同,并且支付全款。”
周文生递了过去。
张成贵这才从刚刚的舒缓中反应过来,双手拿过合同之后翻看着。
“有问题随时提问。”
“没啥,看不太懂,你说行就行。”
张成贵对着周文生咧开嘴露出牙齿笑了出来。
周文生干涩苦笑点头:“决定好了的话,签字,交钱。”
提到交钱,张成贵又是一阵沉默。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死?”
他说的直白,周文生也怔了片刻。
“你想什么时候?”
周文生问;“对了,你说的自杀不需要写遗书,你想的死法是什么?”
周文生看着张成贵,问出来的时候这个酒足饭饱后精神焕发的男人突然显露出了疲态。
“我想留名。”
?
“如果只是在报纸上或者是短视频上报道一下,我都满意足了。”
张成贵说着,又瞄了一眼周文生。
“具体,你说说,是厂里不好?你想从厂里拿点赔偿金?
周文生有些被搞得稀里糊涂。
自杀还能留名?留啥?
在厂房里上吊估计还能上个报纸,算是留名了吧。
“那倒不是,我想的是……见义勇为。”
他看着周文生,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我现在好希望有个人掉水里,我去给他捞上来,自己没上来。”
他举了个例子,周文生也算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