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怡安会所，乔桑宁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唐战抱着小团子，大的俊朗小的萌，真是一幅养眼的画面。

如果不是慕老爷子告诉她，外面的人是老爷子给她物色的结婚对象。

她在媒体的镜头下，一步一步走向唐战。

唐战的唇角，越咧越大，最后见牙不见眼。

“桑宁，你愿意吗？”

而小团子，张开了手臂，分明是求抱抱。

乔桑宁自然而然接过了小团子，顺带拍拍他后背，低声问：“这场对弈，你是执棋者？你是怎么说服那位的？”

唐战淡淡一笑，有种深藏功与名的神秘，“那位老爷子叱咤商场四十年，他的棋局，我哪有资格做执棋人？不过是以诚相对，晓之以理，一片真心，外加送一些好处罢了。”

乔桑宁望着唐战的眼，黑白分明，她语速极快地问，“你许了什么好处？”

“包了慕氏开发的一栋楼，作为……员工宿舍。”唐战说得轻飘飘。

一栋楼？

乔桑宁瞪大了眼，一栋楼说送就送，唐战这是人傻钱多吗？

唐战看出了她的疑义，连忙解释，“唐氏只出一部分，以及和慕氏谈妥一个价格。大多数还是高管们自己掏腰包。”

主打一个实诚。

至于高管们的年终奖，被计入购房基金，这种微不足道的事，就不必和她说了。

“值得吗？唐战我问你，值得吗？”乔桑宁追问。

唐战没有正面回答，“抱累了吧，手酸不酸？让我来！”

他去接小团子，小团子反而抱紧了乔桑宁的脖子，“小团子喜欢美人阿姨，美人阿姨身上香香。”

“桑宁，只要我认定的，可以不计成本，不惜代价。所以，你的答案呢？”

这个答案很不商人。而乔桑宁相信，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乔桑宁承认，她内心有那么一簇小火苗，正在点燃她的疯狂。

那隐藏于车祸后的无形手，以及害得他父亲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

而现在关键是，她是否还有可替代的选择，可替代的方案。

“好，我等你。那你能配合我，对着镜头笑一笑吗？”

都说人生如戏，全凭演技。乔桑宁在现实中领悟了。她望向媒体，皮笑肉不笑。唐战呢，手指虚扶上了她的腰。小团子则“吧嗒”一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乔桑宁折回了人和医院。

“我以为你回西山了呢！”苏曼见她去而复返，嘴上不饶，心里高兴。

乔桑宁揣着手，问：“当年你和我爸离婚，是因为他被污蔑抄袭吗？”

以往她一直以为，是嫌贫爱富的戏码。但今天和老爷子的对话，她隐隐觉得，另有隐情。

苏曼的表情一点点僵硬，别过头去，嘀咕着：“过去了这么久，问它做什么？”

卡桑宁在床边坐下，不自然地握住了苏曼的手，“如果是我误会了你，我给你道歉。”

苏曼的眼泪唰地流出来，止也止不住，“桑宁，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没用啊，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她越是这样说，乔桑宁对真相的渴望越强烈。她抱着苏曼，安抚她，“妈，我不小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只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有权知道真相，而且保证不会轻举妄动！你不是想去山里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

苏曼抽抽嗒嗒，将信将疑，“他们岂止是污蔑？警局来人了，律师也下了传票！我吓死了，我那时比你现在还小，哪见过这阵仗？我……”

“那后来呢？爸爸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苏曼只摇头，眼泪跟不要钱似地流，“你爸爸本不想告诉我的，怕我跟着担惊受怕。后来还是我整理他的物品，发现了蛛丝马迹。桑宁，你知道你爸爸对面站的人是谁吗？”

乔桑宁知道。

那个火光四溢的夜晚，爸爸将她藏了起来，她减到了那个恶魔。缺全程不敢帮爸爸，只躲在里面无声哭泣。

“是……”乔桑宁在苏曼手心，写了一个钟字。

苏曼惊讶于孩子的敏感，这在她和乔丰年联络的时候，不曾了解的信息。

“对，华国学术界的真大佬，况且他身后还站着强大的家族。桑宁，你知道吗？妈妈也曾经找上钟家，他们提出了条件，是你爸爸拒绝了。”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笼罩在父亲头顶的乌云，逐渐明朗，乔桑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呼吸加快。

苏曼却不敢看乔桑宁的眼睛，最后哆嗦着说：“你爸爸的所有研究、学术成果，要署他们指定的名字。你爸爸要入职钟氏的公司，服从他们的安排；他们呢，会付出优越的薪水和待遇，让我们母女生活无忧。”

难怪爸爸不同意，换了乔桑宁恐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