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时代回眸 梦焚忧 1890 字 2023-06-02

白月玄,你到底去哪里了?

他总觉得能隐隐听到女孩的声音,想回应,却又无法回应,只有掌心的温度可以为他们做桥。

白月玄是孤儿,这并不是一个秘密,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了,有记忆时他便流浪在上海郊区,有一些富人为了虚幻的功德会怜悯他,最后终于有人想起这是法治社会,可以将他直接送到救助机构。

社会在进步,但仍然有人需要救助,越发达的社会救助机构越完善。这很奇怪,应该是越发达的社会越不需要救助,因而救助机构会渐渐没落,但人类社会的发展总不遵循常理。

当白月玄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时,李惠民的表情是极为诧异的。

于是白月玄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不符合正常人的标准。

李惠民带着三岁的白月玄回了惠民福利院,让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生活,去慢慢明白一个正常的同龄人是怎样的。

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他只能去学习一些儿童的共性,那些大多是天生而非后天的行为叫他苦恼,并愈发沉默。

李惠民知道,这个腰侧刻了“白月玄”的男孩有着非同常人的智商,不出意外如果让他用特殊的方式抚养,他可以成长为伟大的科学家、天文学家,什么家都有可能,但他将失去理解正常人的能力。

于是他这个慈善家开始斡旋,却连申请白月玄的身份证都极为困难,到了六七岁,李惠民拍案决定,让这个黑户进入惠民小学学习,不能耽误了教育。

白月玄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小学课本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而叽叽喳喳的同桌才是他面临的课题。

他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也算不得什么正常人——她有完整的家庭,却还不如他自在;她明白他在想什么,却不明白人世间有多么险恶;她天真得以为社会上所有事都是公平的,却也圆滑得失去了自己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

可是一切的矛盾都不妨碍他去认知墨昙雪是个善良的值得结交的好人。

不管她有多少个发小,他认为自己总能占有一席特殊的地位,直到她一声不响地离开华夏,他才意识到两个人之间有多少隔阂。

他推测应该有谁做过手脚才导致女孩给他的信息他没有收到,只是觉得这种事不必要让她知晓,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从未与她划分过界限。

傅市长表示希望收养他的时候,李惠民匆匆赶来,并未跟傅常说他的特殊之处,但叮嘱了他到合适的时机一定要告诉家人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他觉得和她总归还在一座城市里,不至于毫无干系,少年人的炙热化为一封书信,思来想去,他把那封信托付给了克林·约翰。

谁能想到,白月玄不是去了新家,而是到达了炼狱。

他到达傅家的第一天,傅常回到家,一脚踹到他腹部,疼痛传遍全身。

那个傅常,居然养了不少他这个年龄段的“义子义女”,很明显动机不纯,好在他不是没有软肋。

傅常的女儿,正是暗恋了白月玄多年的傅舒儿,而这个人虽然畜生,女儿却是他的心肝。

白月玄表现得害怕,懦弱,和其他刚进来的孩子一样,用拙劣的方法想要出去,不出意外地无疾而终。

傅常会用非人的手段虐待那些青少年,而他因为发色不讨喜暂时逃过一劫。

他在这里没有行动权,电子镣铐让他能到房间的洗手间,仅此而已,他有洁癖,可这个房间几乎没有不安装摄像头的地方,久而久之他还是受不了选择在洗手间清洗,后来也习以为常了。

等他养好了假逃跑的外伤大概也有两个多月了,有人说要安排一个理发师给他,强制把他的头发和睫毛全部染成了黑色,总归让他符合了傅常的审美。

当天,傅常的一个儿子告诉他,叫他做好准备。

白月玄做好了殊死搏斗或者中间周旋的准备。

但那天傅常都走到了门口,一个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生笑着把男人拉走了。

他立刻理解了那个女生的行为——在这里待久了是有一定自由的,一些人,尤其是女性,很有可能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甚至产生了争宠的倾向。

白月玄心里既同情又鄙夷,但在他心中鄙夷占多数。

过了月余,那个女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他的房间,傅常的儿子讪笑着说:“白姐姐,这是何苦?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小子。”

女生不满地说:“毛小子,不如我好看,先生晚上却要来他的房间!”

白月玄装作害怕的模样往床的拐角缩了一点。

女生的确很漂亮,有一双又纯又媚的狐狸眼,唇色娇嫩如桃花,肤色是莹白的,尽管模样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却极为丰满,穿着一件极短的白裙子,也遮不住什么,神态肆意张扬。

她漂亮的眼睛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