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不出来,杀了你(1 / 2)

那翻墙躲避了官兵追杀的“歹徒”,一路逃到了一座空宅,强忍腰腹上伤口的疼痛,推门走了进去。

他轻车熟路地从架子上取下一瓶金疮药,随意瘫坐在地上,解开衣服随意将药粉撒了上去。

灼热的疼痛激得他腰腹微微挺起,又无力地落下,像是岸上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蒙面的黑布被一把扯下,露出了一张死气沉沉,肤色苍白的脸,借着月光,还能看到一缕缕的白发。

正是今早上白凡川才见过的人——娄九延。

他随便用纱布将伤口紧紧包扎,缓了几口气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突然,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杀意。

他再次拔出匕首,随时准备对敌人一击毙命,一双毒蛇一般森然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发出声响的角落。

那边沉寂了很久,久到让人有种方才的一切只是幻听的错觉。

“再不出来,杀了你。”他的声音阴鸷狠辣,踉跄着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那个地方。

暗影中的人似乎妥协了,瑟瑟发抖地从角落里走了进来,是一个干瘦的影子,借着月色,娄九延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男子,蓬头垢面,令人嫌弃。

“说,谁派你来的?”娄九延哑声道。

“饿了,想进来找点吃的。”这个蓬乱肮脏的家伙声音并不难听,只是因为害怕,带着颤抖的气音。

娄九延看他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乞丐,微微放下了一些戒备,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嘲弄,仍然死气沉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娄府。”

“知道还敢随便进来。”

“他们说,娄九延不常回府。”这家伙说的倒是实在。

娄九延确实不常回府,他一个月有二十七八天都在皇宫中当值,帝城中的宅子,几乎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可没想到,有胆大的老鼠,闯进了他的屋子里……

娄九延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收起匕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转身就出了这间屋子。

他赶时间,要在早朝之前回皇宫去。

今日……没什么心思再杀一个人。

——

冬日愈加寒冷,青镜国又偏北,没什么事,白凡川是不愿意踏出房间半步。

可他不出去,不代表别人不来。

身上突然一亮,白凡川睡得正香,被子就被某人掀开了。

他不满地撇了撇嘴,眼睛都没睁开,侧头继续睡。

随后,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什么,一把将自己的被子拽回来,将自己团成一团,人也清醒了一大半。

“登徒子!”他瞪大了眼睛,因为困意仍带着朦胧,一双杏眼蕴着水汽,脸颊也带了一些绯红。

面前的男子着一身玄色长袍,身材高挑匀称,青红鬼面格外狰狞,只消一眼,就足以吓哭街边的小孩。

繁上下打量了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些嗤笑道:“你这身材,哪里吸引得来什么登徒子,已经日上三竿,该起床了。”

白凡川烦躁地吐了口气,总之面前这家伙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一个梁上君子,登徒子,死变态,浑身上下没一点顺眼的地方。

“你又来干什么?”白凡川下床,光着脚噔噔噔跑到一旁去洗漱。

洗漱完之后才走到桌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繁皱了皱眉,俯下身去随手提起地上的绣鞋,走到了白凡川面前:“一天到晚不愿意出去,在屋子里却不好好穿鞋,真不知道你是怕冷还是不怕冷。”

白凡川瞧着素白绣金纹的绣鞋,撇了撇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纯粹的懒。

繁将鞋放在了地上。

白凡川伸出纤细白皙的脚,随意蹬进了鞋子里,倒是有种豪迈和骄矜的割裂感。

“你昨日在宫中,得罪了赵家人?”繁虽是在问他,却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白凡川微微眯了眯眼,这才想起了昨日那个自负骄矜的小姑娘。

他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繁坐在了他的对面,撑着头看着披头散发的白凡川,语气慵懒:“那你可知,他们赵家人,睚眦必报?”

“反正又不会死。”白凡川耸耸肩,随后又想到这是一个说死就死的朝代,补了一句,“大不了就死。”

接着,他的身形僵硬了一瞬,看向了繁,不满问道:“你跟踪我?”

繁的语气带着一些逗弄的意味:“你还没那么值得我花心思。”

面前这个带着丑逼面具的男人,行为诡谲,来去自如,绝对不是凡夫俗子。

在他的面前,白凡川似乎永远都是被动的。

熟料,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