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从前没少在电视剧或者动漫看过主角或高人气配角满身是伤的画面，每一次都会看得她心疼欲哭。此时亲眼所见，距离又这般近，看得她感觉自己的手也疼了起来。

她走了过去，伸出手像是想抚摸一下，又怕人痛似地缩了回去，只轻声问：“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赵承韫抬眼看她，见她眼尾泛红，眼中似有泪光闪动，缩回去的手在微微颤抖，就连声音里，也有着明显的哽咽，像是自己只要露出一点疼痛的表情，就会把她吓得哭出声来。

她在心疼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握紧了手中的扇子，垂眸看着秦筝的衣摆，仿佛那里停了只美丽的蝴蝶一般看得专注。

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看，只是想起了些旧事。

“你怎么了？”秦筝见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低着头连神情也瞧不见，有些担心地蹲了下去，见他一副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关心道：“是因为伤口痛吗？”

赵承韫下意识地想否认，甚至在被秦筝看见自己不愿暴露给人看的一面时，眼中闪过一抹凶狠。

可她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言语之中的关心亦出自真心，这让他微微一愣，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我若说痛，她会怎样待我？

他抬眼定定看着秦筝，试探道：“很痛。”

“我看着都痛死了。”秦筝小心地把他的袖子放下来，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你有药吗？有没有看过大夫？谁打的你啊，这么狠，你是杀了他全家吗？”

她问题很多，问着问着还流起了泪。赵承韫摊开手掌，接住了那颗泪。

泪水滚烫，让他冰冷的心感觉到了暖意，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但这不符合他在别人眼中的模样，转眼脸上便浮起了笑，手中纸扇“啪”地打开，看着秦筝道：“本王骗你的，若是痛，怎会在此一等就是半天。”

“你刚还说不骗我的。”秦筝不高兴地抿了下唇，还捏着赵承韫衣袖的手往下稍稍用力压了下，见他果然皱了眉，“哼”了一声。

赵承韫被她这举动招得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人胆子不小。

秦筝出了气后，担忧的情绪又涌上来，起身道：“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不必。”赵承韫拉住了她，见她停下来后松了手，藏在衣袖下的大指与食指却搓了搓，道：“我来之前已经换过药了。”

被骗了一次的秦筝不是很相信他：“真的？”

赵承韫身体后倾，背部贴上椅背时“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都痛皱了。

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的秦筝没错过这表情，抬起手有心想往他后背一下，落下来时到底心软。

“你等我一下。”她跑出了屋子，到自己房间去直奔衣柜，从里面找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有她之前受伤时赵承韫给她但未用完的药，她拿出来又跑回去就要扒赵承韫的衣服。

赵承韫一副“你要干嘛？”的良家妇男模样，双手按住自己的领口，道：“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秦筝并没有古代男女有别的思想，她拿着药盯着赵承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赵承韫仰头看着她：“看了本王的身子，可得入我庸王府的门的。”

他还有心情调笑。秦筝不与他多争辩，把药瓶往怀里一塞，再次去扒赵承韫的衣服。

这一次赵承韫倒不反抗，被她扒光了上身，露出了满身鞭伤的背部，左右手臂上的鞭伤也不少，一条条伤痕纵横交错，深可见骨，而且看情况，这伤口都有两三天了，却还没有愈合的迹象，有些还在往外渗血。

秦筝看得心都揪了起来，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会把一个人打成这样。她擦了下眼角的泪，丢下句“我的药不太够，你等我去买。”然后跑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撞上偷看的钟灵。

赵承韫看着秦筝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侧头从窗户看向天空，呢喃道：“或许，可以相信她。”

秦筝在林西巷住了有近一月了，附近住了些什么人早摸清了，尤其是自己以后可能会有交集的人家。她熟门熟路地跑了两条街，敲开了王大夫家的门，主人家开了门口她本想请王大夫上家里去给赵承韫看看，但想到赵承韫来得悄无声息，怕他是故意隐瞒身份，只找王大夫买了纱布和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然后又跑了回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赵承韫还坐在窗下，连姿势都没怎么变。秦筝抱着一堆的纱布和药，一股脑儿地放在凳子上，再把凳子搬到窗台下，冷着脸道：“脱衣服。”

有了上一次不脱就会被扒的经历，这一次赵承韫配合的很，甚至在脱衣服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

“先声明，我不懂医术的，只能先给你涂点药。”她一手拉起赵承韫的一只胳膊，一手捏着药瓶，小心翼翼地将药粉一点一点地撒在伤口上，见他连眉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