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喝醉(2 / 3)

忽然就实现了,她从前是多么希望不管他们之前有没有爱情,只要能平稳地过下去,她一定会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好好地经营起这一个家。

但是在日度一日的冷暴力中,这种期盼也早就湮灭。

她早产生女儿的那天,他在国外与别的女人传出绯闻。

每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身边,到最后的时候才姗姗来迟。

她每天每夜看着墙上的钟,数着他已经多少天没有回家,最长的一次记录是三个月,整整九十二天。

结婚戒指已经被她卖掉了,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从满眼都是他到只想离开有他的地方走了多长多远的路,这一路上哭过了多少次,以至于到现在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躲起来掉眼泪。

她承认,她现在还是会因他而起情绪波动。

但那也不意味着什么了。

女人抬眼与他对视,虽然喝醉了,但在这个问题上却无比清醒着,“太迟了,你说这些说的太迟了……”

已经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

“禾禾。”

男人轻叹息一声,尔后松开她,什么也没说,只让司机继续开车。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雾禾禾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与他计较,把头靠在了车门边上,就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沉默下来。

车内连广播都没有开,一时间安静地可怕。这辆商务车是陆演最常使用的其中一部,她四年前就已经对这部车印象深刻了。

不仅是与他有过太多可怕的记忆,在这部车里,也发生过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很久之前在那个暴雨的傍晚,她跟着他一起出差,高速途中前面有车发生了交通事故,他们在路上堵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个时候刚结婚的时候,她还很不习惯,面对他时总是不安又害怕的。

明明他也不会骂她,不会打她,每天和她说话不超过三句,但她就是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到了出差的地方,与客户见面,会所里没有眼力见的醉酒客人对她拉拉扯扯,这直接让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天,合作搞砸了,闹事的人头破血流地进了局子,整层楼都一团糟,会所经理亲自前来道歉,他什么话都没说,冷然地回到车里。

就在那个晚上,他把车上的司机和助理都赶了下去,跟她在后座上有了第一次。

车厢狭窄不好使力,他也可以变着法子折腾她,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着求饶,他也无动于衷。

往事十分不堪回首。

终于回到家了,雾禾禾昏昏沉沉地下了车,胃里就一阵抑制不住的翻腾倒海。

她本来就喝得有点多,再加上坐了一段路程的车,这会儿便是更加难受了。她迅速地摁了密码进门,然后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进来的陆演。

男人把卫生间的灯打开,然后蹲下身帮她把胡乱散落的头发绑了起来,在她好不容易吐完以后,才带着她去漱口。

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以为他会嫌弃这样一个狼狈的酒鬼,但是事实证明,他不仅不嫌弃,反而思考起了别的问题,比如,需不需要给她煮点醒酒的东西——

但是他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要照顾谁。

就算是女儿,有家里的保姆和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都能解决。

雾禾禾吐了一场以后连站都站不直,只能扶着墙壁勉强走路,她看见了站在这里的陆演,不过她暂时还没有赶他走,只是伸手将他推开,自顾自地往外走。

她走得很慢。

凭着记忆力走回房间,雾禾禾一头栽在了床上,头痛欲裂。

仅凭着最后一丝直觉,她能感觉到他还在这里没有走,并且靠着她很近,也许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过了很久才感到这双视线从她的身上消失,悄然睁眼,看到他直起身子往外走。

她真的醉了,不合时宜地叫住他,“阿演。”

男人身形一僵,过了会儿缓缓转过身来。

“你叫我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视线垂落下去。

陆演走回来,坐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她转过身背对着她,陆演便看着眼前的黑暗道:“你卖掉的那枚戒指,我买回来了,现在重新还给你。”

她没说话。

一片沉默。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副模糊的场景,好像很久之前,有这样一个人虔诚地替她戴上,只是这张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不安地闭上眼睛,小声喊:“木头。”

心里有一种绵密的疼痛。

半夜不知多晚了,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