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身的反骨(1 / 2)

吕蒙是一个爱才的人,似宋文远这种看上去好似狂徒,实则言之有物的人,不推荐给朝廷实在是可惜了!

就凭宋文远三言两语,便是给大雍太子描绘出了一个忍不住想要执行的事业蓝图的本事,这要是放在正道上一定不可限量。

然而面对来自吕蒙的劝说,宋文远则是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开口道:“当今天下,世家在朝,豪强在野!

看似是皇帝坐天下,实则是世家豪强控苍生,这样的天下何等黑暗恐怖?

小民有怨无处伸,豪强拿财随意取,世人都道县令公,哪想县令不过世家狗。

这样的朝堂不要说我没有机会,就是我进去了,迟早也是要造反的,我这个人,就和这个黑暗吃人的社会不合,还是算了,算了吧。

皇帝,不过最大的吃人魔罢了!

有机会要杀,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杀!”

从宋文远口中吐露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一阵牙根发酸,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人。

竟然敢说皇帝是吃人魔。

造反的言语也是张口就来,完全没有半点顾虑和忌惮,简直不是人间凡俗之子。

而宋文远的话语更是直接将吕蒙干到沉默,敢说皇帝是吃人魔,这样的狂徒绝不能留,一定要出重拳狠狠的教训一下,

“放肆,简直是妖言惑众!当今圣上是何等英明神武,一路崛起奠定这大雍盛世!为这天下百姓带来了安宁!如此功绩岂容你在这里诽谤!”

而面对吕蒙的指责,宋文远则是摇摇头,一副跟你说不通的样子:“诽谤?说假话那就是诽谤,说真话那叫事实!

怎么,事实还听不得了?

自古都说能者上,庸者下,可皇帝这个职业向来是子孙相传,代代帝业!

出个好皇帝还好,老百姓还能有个好日子过,这要是出个坏皇帝,那老百姓可就倒了血霉了,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将天下系于一人之身,苍生安危只在一念之间,这样的天下真是没救喽!”

宋文远一摊手,摇摇头表示无奈。

“哼!乱臣贼子,胡言乱语!”吕蒙简直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疯子。

“乱臣贼子?你都不是皇帝的臣子,还说乱臣贼子,这不是神志不清是什么?”说着,宋文远又看向纪行知,一个仰身靠在供桌的桌脚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你们,一个是商人之子,终生都做不了官!

一个奴仆管家,这辈子都是人家的家仆。

就这样的成分还拥护这大雍天子,这让我该怎么说呢?

当奴仆不可怕,但是当奴仆当的从中品出了甘甜,那就是十分可怕了!”

宋文远的这番话一出,差点将吕蒙给直接气出了脑溢血,当即便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大逆不道的狂徒。

不过却是被纪行知拦了下来,久在深宫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奇特思想的人,他现在更想知道宋文远还能说出什么。

毕竟见多方能识广,听多了皇宫中的阿谀奉承,听听这民间的狂言,也是一件兼听则明的好事。

“兄台对皇帝有这么大的恶意,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杀,可是皇帝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兄台如此的痛恨?”

纪行知想知道宋文远心中是这么想的,这么一个人才为何会对皇帝这么大的恶意。

对此宋文远则是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和皇帝没什么仇恨,我都没见过他!我之所以要刺王杀驾,纯粹是心中有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同时求个诛灭九族!”

宋文远的话再一次惊骇了众人,他们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对诛灭自己九族感兴趣的。

真是应了他自己的那句话,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诛自己的九族。

纪行知正想发问,宋文远却直接转移了话题道:“哎!我说那么多你到底是干不干啊?阶级跃迁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你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还有,别听那老头胡咧咧,他懂个屁啊!

朝堂大清洗关天下苍生吊事?

不如说正是将这些蛀虫们给清洗一遍,才能够让天下苍生脖子上的绳子松松劲,让底下的老百姓活的轻松一些,顺便也能让这大雍江山更加稳固。

说起来我们办的可是大好事啊,日后死了到了史书上,那也是有功绩的啊!”

宋文远继续给纪行知描绘着自己的大饼,试图让跑偏的纪行知再度转过神来,帮助自己完成刺王杀驾的大业!

宋文远的这一番鬼话要是换成一般商人,说不定还真就心动了,毕竟阶级跃迁,商人变官老爷这等好事,谁能够抵御得了这种肉眼可见的诱惑?

只是可惜宋文远遇到的是纪行知,便注定了这件事情的失败。

毕竟这个世界哪有伙同刺客干自己老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