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花正走在路上拉着卫乘风聊天,却突然隐约听到了一声求救。

“求求你别杀我!”

齐小花循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了酒店门前有一个洋人正举着枪,惊了一瞬后认出了那个人,立刻出声制止:“等等,热曼!住手!”

热曼听到齐小花的大喊愣了一下,但却没有停手,只是手中的枪往下偏了几寸,以至于没有打到要害。

齐小花难以置信地顿住了脚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开枪。

「他在杀人。」

热曼见只是打中了肩膀甚至准备继续开枪,齐小花毫不犹豫地再度上前两步并把卫乘风挡在身后:“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你再对他开枪我就动手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齐小姐?”

热曼的枪转而指向了齐小花,卫乘风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把齐小花拉到身后,迅速塞了把枪给她,同时另一只手也举起了枪对准热曼。

此刻几个巡捕赶了过来:“都把枪放下,刚才是谁报的案?”

齐小花担心卫乘风如果冲动公然开了枪会影响在巡捕房的工作,安抚地抓住卫乘风的手。

热曼看着卫乘风手中的枪,拿不准他的身份,也怕自己不慎丧命,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从容地回答:“是我,地上这个人诈骗了我的客人,他身上的钱都是他骗来的。”

躺倒在地上的白毛还有一丝意识,反驳道:“我…都说了…把钱都还给你了……”

卫乘风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大双眼看向地上的人,猛然冲了上去。

卫乘风看着鲜血不断流出的白毛不敢动他,只能哑着声音问:“白毛!这是怎么回事?!”

齐小花走近后也发现地上的人正是昨天见过的卫乘风的其中一个朋友,回过神后立刻蹲下身为他查看伤势。

白毛大约是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涣散,很快身体就歪倒在了一边,看上去不知生死。

卫乘风突然双目猩红地站起身死死盯着热曼,拿起枪就要往前冲:“你打死了他?!我杀了你!”

几个巡捕赶紧拉住了激动的卫乘风:“卫乘风!你干什么?!”

其中一个巡捕用力把卫乘风拉远了一些:“今天不是你巡逻,这事儿你别管。”

“他杀的是我朋友!”

有个看不过去的巡捕试图劝卫乘风:“这可是洋人,你惹不起的。”

卫乘风死死握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齐小花已经快速止住了白毛肩膀上的血,探了探他的脉和气息后呼唤卫乘风:“乘风哥哥,你冷静一点,你朋友还有救,但是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卫乘风被这句话劝住了,暂时不再去管热曼,推开方才架着他的巡捕,转而满眼希冀地向齐小花确认:“真的吗?!”

齐小花知道情况紧急,在脑中思考对策:“对,我已经把血暂时止住了,你赶紧把他扶好,我去拦车!”

齐小花让卫乘风把白毛扶住后着急地跑到路口,所幸很快等到了一辆黄包车:“师傅等等!我有个朋友受了枪伤得立刻送到医院急救,我不缺钱,人命关天麻烦您跑一趟,我可以付十倍的车费!”

那师傅原本听说是枪伤不敢沾染麻烦事,但齐小花开的价太高,他当即又答应下来:“十倍?好好好!”

齐小花引着黄包车师傅到了白毛旁边,又嘱咐卫乘风:“乘风哥哥,先把白毛放到车上,注意让他往没有受伤的那边靠着。”

“好。”卫乘风小心翼翼地按齐小花说的慢慢把白毛抱到车上,那车夫见状也去帮忙。

齐小花则有些冷漠地看着热曼:“热曼,今天的事情我会回去告诉我爸爸的,齐家以后不会再和你这种草菅人命的人合作。”

原来热曼正是齐小花回到上海那天齐德高在酒楼谈生意的对象。

热曼显然对齐小花不是很看重:“齐老爷刚和我敲定一笔单子,齐小姐可要考虑清楚,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说的话能算数吗?”

齐小花没理他,先给了黄包车师傅车费定金:“师傅,这是三成车费,麻烦您快一点,人送到医院后找陆兴医生,就说是齐小花让他治的,事办完剩下的钱我等会在医院门口结给你。”

车夫接过三倍的钱后立刻拉起车跑向医院:“好嘞,小姐放心吧。”

齐小花又转向热曼,满脸冰冷地回答了他的质疑,语气干脆而坚决:“我是齐家的继承人,我的话比热曼先生想的要算数得多,而且我考虑得很清楚,我相信我爸爸也会瞧不起你这种人的。”

齐小花不想再跟热曼说什么,她更在意卫乘风看向热曼的眼神里带着的刺骨的恨意,她暂且收起眼中的冷意,担心地拉住了卫乘风的手:“乘风哥哥,别管他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白毛吧。”

卫乘风已然把热曼的脸印在了脑海里,隐忍地收回视线,答应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