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退出，裴枭辞带着棠沅进了屋。

“安凌云还活着。”

棠沅抬起头，眸中带着一抹期待：“洛雪呢？”

裴枭辞沉默，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可他却莫名的说不出口。

棠沅张了张嘴，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消失：“是谁杀了她？”

“目前不明，只知，整个府邸的人都是被箭矢射杀。”

棠沅攥紧手指，尖利的指尖掐进掌心的嫩肉，刺痛提醒着她要冷静。

“想射杀整个府邸的人，所需的箭矢数量必然极多，整个潞城能拿出的人屈指可数，是他做的，对么？”

棠沅没有直说姓名，可无论是她还是裴枭辞，都知晓那个“他”指代的是谁。

棠诚聪。

棠沅闭上眼，遮住了眸中的嘲弄与怒火：“我要去安家那边。”

“我陪你。”

棠沅没有拒绝。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安家门外停下。

棠沅站在台阶下，逗留了许久，才抬脚走进去。

血色浸染了积雪，寒风肆虐，将血腥味尽数吹散。

棠沅一步步走过，最后停在了一个人面前。

“安公子。”

安凌云没有动，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安洛雪双眼紧闭，气息完全消失。

棠沅张嘴，又唤了安凌云一声。

安凌云动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两人，勉强的扯了下嘴角：“您二位来了。”

裴枭辞走到棠沅身后：“这里的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凌云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王爷觉得，我需要这个交代么？”

和他妹妹的命相比，一个交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