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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毕竟距离过年还有几天。也没想到他回来之后跟她说的第一句居然是这样一句话,莫名有些心虚,迟了一会儿才答。

“那天回来有些晕机,很难受,我妈就让我跟她一起回去了。”

顾方觉知道,不会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原因,余程也不是那么听妈妈话的孩子,但她难得找到一个理由,他也就不去戳破了。

“好。”顾方觉笑笑,说,“我今晚上和明天白天还有点儿事,等结束之后我去找你。”

“好。”要见面了,这又是让余程紧张的一个点,一时竟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这样。”顾方觉说,“我今晚还和燕城这边的供应商有个饭局,先不跟你多说了,明天见面聊。”

“好。”

余程默默挂了电话,看着不远处的一片灯火辉煌,有些发呆。

*

因为这通电话,从今晚到明天见面之前,余程都无心做任何事了。她知道,顾方觉一定已经发现了端倪,所以对于见面时的谈话,她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其实细细一想,从回来之前,她跟他之间就已经有很多不对了,只不过她的这次“回燕城而没有回老房子住”的行为将矛盾摆到了台面上而已,所以她跟顾方觉这回谁都不能装糊涂了,俩人必须把话说清楚才行。

考虑到这个,余程第二天一整天都无精打采,回到家里吃晚饭也毫无胃口,引得单晓宁直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余程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正想着要不要回房间待一会儿,顾方觉的电话打过来了,说他已经到楼下,让她下来。

余程怔了一下,挂断电话,对单晓宁说:“晓宁哥,他……回来了,我下去一趟。”

“方觉回来了?”单晓宁也有些意外,沉默几秒,他对余程一笑,说,“去吧,穿好外套,别冻着。”

“好。”

余程披上一个短款的羽绒服外套,又套上一双雪地靴,匆匆将拉链一拉,下了楼。

楼下,顾方觉穿着一身长款黑色羽绒棉服,整个人隐在夜色之中,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但他时刻注意着单元楼这边,听见响动便向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余程出来,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大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余程看着他,依旧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羽绒服里面套着正装外套,不由问他道:“今天还是忙吗?见供应商?”

“是。”顾方觉说,“旧机改装用到一家国内企业的机载设备,就在燕城,今天去跟他们聊了聊。”

“哦。”

余程应一声,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没再说话了。

顾方觉见她闷着头,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看他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桃桃……”

他轻声唤她,有些想问她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转念一想这必定会让她很难回答,便临时调转了话头。

“怎么回来几天,就把头发剪了?”

他轻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及肩发。

其实余程一直习惯留及肩的长度,只是去陇城那半年一直想不起来剪,再加上很享受顾方觉给她吹头发时的温柔触感,便一直留着了。回到燕城之后,在第一次洗头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湿长滴水的头发,莫名感到难受,第二天便去剪了。

“短发方便。”余程说,“而且也没人给我吹了。”

“我不是说了,过年前我就回来了,你自己连吹这几天都懒得弄么?”他仍是笑。

“谁知道你回来之后还愿不愿意给我吹,我看你好像是烦了。”在顾方觉面前,她没法儿忍住不委屈,没说几句,这就又快露馅了,显得整个人哀哀怨怨的。

顾方觉哪里听不出来。

“谁说的?”他反问,“我还想着家里那个吹风机不好用,想着给你换一款呢。牌子我都选好了,就等你过目,满意了咱们就下单。”

“……”

余程绷不住了,眼泪落了下来。

顾方觉瞧着,将她抱进了怀里,用看似很轻,实则很重的力度。

“桃桃——”

他叹息一声,想说什么,又被余程打断。

“冬冬哥,我们分手吧,我感觉我也许就不适合谈恋爱,我总是把别人弄得很累……”余程抽噎着,说道。

“是有些累。”顾方觉坦诚道,“可两个人在一起,我就只能享受你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不能承担你给我的痛苦和负累吗?余程,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不一样,这真的不一样——”

“桃桃。”这次换顾方觉打断她,“在我们谈这个话题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先回答我。”

“……”余程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你说。”

顾方觉低头跟她对视,将她额前的乱发一一捋到耳后,然后缓缓开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