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李氏最近很不开心,因为自己居然被一个刚进府的小丫头压了下去,这对一直自傲于得宠的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之前派人去前院请主子爷到东院却被拒绝的时候,她还找理由安慰自己,一定是福晋在爷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他不肯见自己,没关系,等过了这段时间,主子爷一定会来的。可她等到了什么呢?主子爷一进后院就去了钮祜禄氏的院子,隔天又送了那样多好东西,还做主替她挑了奴才,这就算了,又巴巴地跑去,好像生怕那些奴才不好似的。

李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主子爷怎么就不能体谅呢?福晋仗着身份一直没少给自己添堵,哪怕自己生了那么多个孩子,甚至当上侧福晋了依旧被福晋看不起,自己的孩子也被嫡子压着出不了头。主子爷总说爱子,可对嫡子就是比她的孩子要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也不过说了几句就被训斥,凭什么呢?她不服。既然主子爷不愿替自己的孩子争,那她就自己争。

但好像从有了这个心思开始,主子爷就与她疏远了,李氏不懂这是为什么,她也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多得些爱护,未来有个好前程,难道这样的想法错了吗?

她想不通,她只知道自己太生气了,心里像是着了火,那火烧的太烈,一日胜过一日,每天晚上看着纱帐都觉得自己像是快要化成灰了。李氏觉得自己真的熬不住了,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这把火真的会把自己烧死的。

……

李氏在想什么乐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是不招人待见了。

乐仪的位置还是靠后,但从落座开始就一直感觉到好几道视线在关注她,抬头去看也看不出到底是谁在看她。侧福晋进来的时候也专门停在她面前,还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真的让人不舒服,最后走的时候哼了一声,像是很不满意。她知道,今天这一趟是得不了好了,只希望暴风雨能不要那么猛烈。

福晋今天气色很不错,一身红色织锦旗装,头上是嵌宝石的头面,雍容华贵、端庄得宜,之前缠身的病气好像全都散了,这会儿坐着倒让乐仪想起刚进府那天。

但哪怕福晋脸上的笑容再柔和,乐仪也不敢轻视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回绝了福晋的提携,如今也能算得上四爷的新宠,福晋如果想对付李氏,那拿她做筏子是最容易成功的,按照李氏的性格,一点一个准。

“今日总算有机会聚一聚了,之前我一直病着也没能顾上你们,现在看大家气色都好我心里也踏实了。说起来我近日想了想,觉得大家以后也不必天天来给我请安,每天来一回也太费事了,特别是离得远的,还不知要起多早才能赶上,所以初一、十五早上来一趟正院就可以了。”

福晋这话说得大气,很为众人着想,可在说话的时候却往乐仪处看了一眼。李氏离得近,福晋的动作自然看在眼里,但她也没傻到不可救药,一月只请安两次对她也是有益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发作。

可福晋接下来的话却狠狠地戳中了李氏的心。

“今年的木兰秋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主子爷随行身边也要带几个伺候的,往年都是李妹妹跟着去,可三阿哥还小,恐怕是离不得妹妹了,耿格格也是。我想着钮祜禄格格刚进府,主子爷又喜欢,今年不若由你陪着去吧,你意下如何?”

鸦雀无声是什么样的场景,乐仪算是见着了,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李氏忽然说:“话虽如此,可伺候主子爷是大事,钮祜禄氏才刚进府,懂什么?就应该选一个老人才是,福晋就是太疼惜新人了。”

乐仪明白李氏的意思,话虽然合理,语气也还算温和,可既能和福晋对着干,又能打压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要打脸了,难道还要凑上去给她打吗?

乐仪站起身向着福晋和李氏福身,施施然站起来才说:“多谢福晋厚爱,侧福晋的教诲也合情合理。奴才进府晚,资历也浅,无论因为什么,像木兰秋狝这样的大事都不该轮到奴才头上,福晋能想着奴才真是三生有幸。最后谁跟着去,还得看主子爷的意思,奴才不敢多说。”

福晋原本笑看众人,这会儿眼中的笑意却淡了,李氏也沉下了脸色,她们都没想到乐仪居然将这件事全部推到了主子爷身上,又联想到这两日主子爷去她那儿最勤,一时之间也猜测是不是私下里说好了,才让她这样稳。

没错,四爷确实和乐仪说好了,要带她一起去木兰围场,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昨天那副画闹得。

昨晚临睡前四爷突然想起来问乐仪怎么想起来画画儿,乐仪随口说了句“觉得无聊”,这回答真是把四爷噎着了,他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这里。

四爷觉得奇怪,如果无聊怎么不出去转转呢?贝勒府的风景还算可以,消磨时间也是够的。乐仪原本酝酿着睡意,结果被这个话题勾醒了,直接打开话匣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大意就是出了院门就保不齐会遇见别人,她怕没话说,只能不出门。

这回答差点没把四爷逗笑了,为了忍住笑意好一阵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