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芯全身跟打了闪电一样。

她缓缓看向右边。

始作俑者沈斯越像不是自己干的一样，看着他们闹，嘴角微微勾起，另一只手拿起酒杯。

姜芯尝试挣脱。

他却握得很紧。

姜芯怕被他们发现，尝试几次后只好暂且这么着。

知道姜芯爸妈来首都后，他们都投以羡慕的目光，说是找个时间要来看叔叔阿姨。

姜芯一一答应，他们几个人，除了沈斯越，关于家人这部分其实都各自缺失一点。

姜芯幸运的是洪叔的到来补齐了爸爸这个部分。

走出寿司店的时候，沈雪被她同学过来接走，熊星跟齐天一块儿搭车。

沈斯越提出要送他们，他们都识趣地拒绝了。

看着他们全部离开，姜芯忍不了一点地跟沈斯越控诉：“沈总，你刚才偷偷牵我手是什么意思？！职场性骚扰吗？”

沈斯越：“想追你的意思。”

姜芯楞楞：“……你说什么？”

她，她没听错吧？？

沈斯越继续道：“没听到齐天他们催婚了吗？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我觉得跟你结婚应该还不错。毕竟认识这么久了，知根知底。”

“……”姜芯被气笑了，“沈总你是没朋友圈可更新了吗？之前为了对抗你爸妈我跟你来了一场契约关系。现在你被催婚了就要捆绑我来一场假婚姻啊？？你能不能不要可着我一个人坑？？”

沈斯越还想说什么时，姜芯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先发制人，“沈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既然沈斯越没有要告白要喜欢她的意思，姜芯也不想玩这种小时候已经玩过的幼稚游戏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阿黑。

这回阿黑的手机倒是通了，但接起的人是个女生。

“不好意思，艾江现在在忙，你有什么急事吗？”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姜芯寻思阿黑在打工，人女生是同事。

“我想让他过来一趟。”姜芯定定地看着沈斯越报了地址。

沈斯越眯着眼睛看向路边，单手插口袋，“一定要这样吗？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姜芯把下巴扬的老高：“当然，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几乎都跟他在一起。沈斯越，他不太会说话，但他比你靠谱多了。”

沈斯越突然恶作剧地淡笑：“可机场你来送我那天，他明明都看到我们了。你还能说服他当你男友？”

姜芯：“……”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被他眼底狡黠的戏谑给激怒，握拳不偏不倚地给了他肚子一拳。

老娘已经好多年没有动武了，帮你回忆回忆过去。

姜芯板着脸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伸长脖子等着阿黑过来，跟某人来一场世纪性的见面。

沈斯越被打了一拳，弓着背到她旁边坐下把眉毛拧成八条。

姜芯清了清嗓子：“我男朋友来还要有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呗？”

重生的原因，他还没有告诉她。

沈斯越揉揉肚子，往椅背上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在烟盒上敲了敲。

姜芯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

跟心里某一处的空白重叠了一样的熟悉。

“上一世，听说你过世的事情不久，我一次开车走神，不小心出了车祸。就这样挂了……”沈斯越把烟含进嘴里，扭头问她，“介意吗？”

姜芯眨眼：“介意。”

沈斯越就真的把烟又放回烟盒里。

“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我回到了十七岁，回到了子安巷。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后来发现你也是穿回来的。”

想了无数个可能，沈斯越的这个回答也在她的可能之中。可是……太简单了。

简单到好像故意用了极简短的词汇，说了一个开头结尾，真正重要的部分跳开不讲。

姜芯盯着自己的脚尖：“这么巧……”

沈斯越垂眸，轻嗯：“是啊，这么巧。”

他不想告诉她，他上一世听到她的死讯赶到警局的时候一路闯了十个红灯，看到她一身冰冷的尸体他根本无法接受。

那晚他守在她酗酒猝死的湖边整整一夜，之后回到家里安然无恙地待了一星期，烧炭自杀。

意外地回到过去，意外地追随她重新开始这一世。是老天馈赠的礼物。

他怕她会有负担。

他最怕的，就是她对他产生负罪感或者别的情绪。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心无旁骛，简简单单。

任何其他因素的存在，都会让喜欢的心意变得不纯粹。

而他不能说出告白，是因为他不想把时间停止。

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