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吗？”

停下来调整呼吸的间隙，齐祝余问。

陆折檀摇头，克制住蹭齐祝余的冲动，恳切而礼貌道，“那咱们继续？”

“还是你再缓缓？”

齐祝余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你大半夜做噩梦就是为了这个？”

陆折檀的头像生锈了一样一卡一卡地转向时钟——凌晨三点整。

想到上一世猝死的原因，他咳了下，正色道，“咱们还是睡觉吧。”

齐祝余哼哼了声，把沾满冷汗的手往陆折檀身上一擦，转了个方向，背朝陆折檀，率先闭上眼。

陆折檀十分熟稔地贴上去，把头往她颈窝里一埋，也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熟悉的后脑勺没了，瘦削的背成了一双玉腿，陆折檀懵懵抬头，与齐祝余盛着各种情绪的琥珀色眼对视。

“醒了？”齐祝余放下手上的平板，温声细语地问，“睡得香吗？”

陆折檀乖巧地点头，打重生起，他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还激动吗？”齐祝余伸手抚上陆折檀的脸。

不等陆折檀回答，她又连着抛出几个问题：“我好亲吗”“我好抱吗”“第一次亲嘴感觉不赖吧”……

陆折檀忙不迭点头，抓着齐祝余的手亲了两下后爬起来，红着脸问，“能来个早安吻吗？”

齐祝余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

缠绵早安吻结束，两人的位置也对调了。

跨坐在陆折檀腿上，看着他眼角眉梢里飞扬的笑意，齐祝余也笑了起来。

“小草，我好高兴啊。”陆折檀弯着眼说。

“高兴了啊。”齐祝余拿起放在陆折檀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那么——回归保护期到此结束。”

啪、啪。

被扇了两巴掌后，陆折檀和他化为实质的笑意一起凝固住了。

“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吗？”齐祝余笑盈盈地抚着陆折檀被打红了的脸。

陆折檀仔细回想了下从昨夜到现在自己干的事。

尾随还强迫，太变态了。

“对不起。”陆折檀坦荡荡认错，“我应该先跟你打个招呼的。”

“对了，你还喜欢我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毕竟死了的竹马跟活着的竹马是两个品类。

“我只扇了你两巴掌。”齐祝余慢悠悠地从陆折檀身上爬下，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陆折檀一想，觉得确实是那么个道理。

齐祝余要是不喜欢他的话，会乖乖给他亲吗。

把头埋进还带着齐祝余体温的睡袍里，陆折檀窃窃地笑出了声。

笑完之后他才想起要十点了他们都还没吃早饭。

“去哪？”见陆折檀急匆匆跳起来，齐祝余随口问道。

“做饭。”陆折檀铿锵有力道。

“回来。”

陆折檀乖乖转头，见齐祝余斜倚在全身镜前，两道柳眉拧得死紧。

“你没回来我就不吃饭了？”齐祝余冷冷地笑着，“不差你那顿饭。”

.

上午十点，小区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服务生抬眼看向来人——一个俊美而陌生的男人。

她一边欣赏着他撑着门的慵懒姿态，一边想这又是哪位大佬。

毗邻各大高校和实验室的小区，住户多是年少有为的学术精英，夸张点讲，一个板砖下去能拍晕三个杰青。

“老样子，上两份。”齐祝余经过陆折檀，头也不回走到收银台前。

“有咖啡吗？”陆折檀大步一跨，与齐祝余并肩后开口问。

“有意式浓缩。”齐祝余先于服务生回答。

“帮我都换成热牛奶，谢谢。”陆折檀朝服务生微笑道。

服务生有些为难地看向齐祝余。

她在这边工作了三年，也目睹齐祝余吃“老样子”吃了三年。

“就按他说的来。”齐祝余微笑着朝服务生点头，挽住陆折檀的手向她常去的位置走去。

早餐很快就被端上来，两小碟没有酱汁的沙拉，和两杯蒸腾着热气的牛奶。

齐祝余看了牛奶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是吃饭，而是询问，“为什么？”

“过多摄入□□有猝死风险。”陆折檀诚恳劝道，“累了的话咱就去休息，别硬撑，对身体不好。”

齐祝余挑了下眉，当初她劝陆折檀别拿冰美式当水喝的时候陆折檀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那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睡觉这种无用的事上吧。”

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恣睢少年和面前一派苦口婆心的青年的脸重合在一起，莫名的给人种看破红尘的通透感。

“你变了好多。”齐祝余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