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2)

首发是我、织部、清水、香取、长沼、野田。位置编排较上一次和冰帝对战时有所改变,这一场首先由织部前辈从后排插上前排,在网前组织进攻。也就是说,第一轮的位置,我处在前排,和香取前辈、清水前辈一起组成三点攻。

石川麻衣有和我一样的眼睛,她能看破我的动作,猜测我传球时的心理活动。上一次的比赛里就是这样。她看出我的傲慢、我的自负,那时候的我认为只有与织部保持相同的节奏、接近相同的打球风格所构造出来的攻击体系对队伍来说才是最完备的,因为我觉得自己能力强大,所以自私地去做了,却没有丝毫考虑到,倘若这只队伍里只需要一个多出来的“织部唯”,那便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每个球员在场上都具有特殊性,所有人都风格俱异、性格迥异,却又因同一个目标走在一起,组成一支队伍,在这支凝聚了特别的人的队伍里,所有人都相同而不同。

幸好,在我明白这一点之前,我还尚未偏离轨道太远。

裁判员吹响了口哨。

加速的心跳、沸腾的血液、还有沉默的骨骼都在告诉我:

这场复仇之战,我已期待已久。

发球权在冰帝。

中规中矩的一个上手发球,后排接发球的蜂屋平稳地接起。织部沉稳地托球,这颗球比起她之前托的球来说弧度要平很多,速度也快上不少。

香取前辈起跳很快,要扣球的姿势却只是虚晃一枪,我从香取前辈身后跳起来,计算好角度,狠狠扣了下去。

冰帝的拦网反应速度极快,球擦着拦网球员的指尖飞过,我一落地便迅速后撤了一小段距离,那颗黄蓝小球很快被对面的一传追上,石川的动作十分果断,下一秒就在球网左侧,准备朝着另外一端托球,她们的攻手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

清水前辈飞快地跑到左侧,长沼紧随其后,我往球网靠中心的位置跑去,石川的球已经脱离手指,以这个弧度的抛物线来说,下落的地点不会是在最右侧。

冰帝另外一侧的副攻手斜着向前跑动,身影掠过后露出起跳的主攻手。

我用力地踏在地板上,余光里长沼也在朝我这个位置飞速赶来,在我的身旁跳起来,两双手组成了并不整齐的墙壁,依然拦下了冰帝攻手的扣球。

那颗球不偏不倚砸在靠近手腕的位置,力道大得整条手臂都快被掀开。

我和长沼落回地板上,与此同时,记分牌上翻过一页,帝光首先拿下一分。

“长沼,反应很快嘛。”我夸赞道,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她和我击了个掌:“虽然没有那种看姿势就能看出传球的方向和位置的变态能力,但是总觉得对付像你们这类的二传手,总是要多留个心眼才好。”

我捂脸道:“我知道你是在说冰帝的二传,但是我怎么感觉有种指桑骂槐的感觉……”

香取前辈在带我们复盘和冰帝的比赛的时候,就说过我和石川是打法特别相似的二传手。为了让大家找到与石川对局的感觉,每天除了写在菜单上的、规定好的体能训练和技能专项训练之外,还安排有练习赛。采取的是4VS4的模式,每一边球场都是一个二传带三个攻手,至于队伍成员则是依靠抓阄进行的。

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运气使然,每次抓阄,长沼大部分时候都在我的对面的球场。她专攻拦网,除了要对攻手进行拦截以外,也要对二传手的可能动向做出预判。像我这样经常托出一些非常理的球的二传,对于一直稳重地、中规中矩地打球的长沼来说很是头疼。

不过,因为对局的次数多了,长沼渐渐也能摸出一些套路来,或者揣测出我的心理。

“错觉啦错觉。”长沼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快十分钟过去,比分来到了13-12,冰帝暂时领先一分。

这十分钟,每一球拉锯出来的战线都很长,我们打得非常谨慎,绝对不做多余的动作去消耗自己的体力。和冰帝打比赛最头疼的点就在于,这支队伍太擅长打持久战了。

排球并不是能慢慢打的运动,即便如此,冰帝的节奏也始终维持在一个算不上快的节奏上。她们的防御,如拦网一类,其实并不强硬,但是每个人接一传的基本功都十分扎实,哪怕是狠狠扣下来的球,也能保证接住,甚至还能保证球的飞行轨迹。

我轮换到了后排,此时的前排包括织部在内是三点攻。

发好球,我迅速跑动,目光锁定飞翔在半空的那颗黄蓝小球。

最近因为专注于体能上的训练,力气变大了不少,我明显察觉到我的发球球速变快了,然而一刻也未放松,在对面一传接好球的同时我便跑到了网边。

鞋底摩擦着干净的地面,发出稍稍有些刺耳的声响。

一传的球离球网很近,有时候下意识的判断,我们称之为直觉的东西,某一瞬间的正确率为百分之百。

球在下坠,而石川麻衣高高跳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