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沈游愣住,眼中疑惑地朝里看去:“这门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起来了。”见到捂脸蹲在地上的季羕,沈游大惊。

季羕本就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差点又被拍晕过去。

鼻子有些异样,他拿开捂着鼻子的手,手掌已经沾上了刺目的红。

两道红痕从他的人中缓缓流下。

沈游:“……”

沈稚:“……”

季羕看着自己的手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直到一条巾帕直接覆上他的半张脸。

他微怔,紧接着自己的脸就被一个手掌给箍住了。

沈稚自己身上时不时的会出一些口子,见血已经习以为常,何况只是区区的鼻血。

她对怔住的沈游道:“浸一条湿热的帕子过来。”

沈游回过神:“哦……哦好!”

季羕抬眼,恰好撞上沈稚在打量的目光。

四目相对。

沈稚扬眉,长得还挺人模人样。

睡着的时候看不出来,醒了沈稚才发现他这张脸的颜色颇为优秀,特别是眼睛。

上挑的眼尾细而狭长,抬着的眼皮挡住了半个瞳孔,睫毛卷翘纤长,给眼睛覆下一片阴影。他眼瞳里出来的目光并不是很明亮,绕着阴郁,清俊带着些许秀气的眉毛压在眼皮上,从他的眼睛里沈稚就能看出浓厚的防备。

他的皮肤很白,但却白得不正常,没有过多红润的气血,仿佛这种白是从他骨子里长出来的。

“匕首已经被我丢了,别想着再拿它来刺我。”沈稚箍着他的脸颊,虎口卡住他的鼻子把血流堵住。

季羕的嗓子发干,声音有些喑哑:“放开我。”

“要止血,你忍一会儿。”

季羕身体无力,她手劲太大,退也退不开,他说话都气喘吁吁:“你是谁?”

沈稚眉眼弯弯:“我是你恩公。”

“……”

沈游找到帕子走过来,面上带着担忧:“这样子一撞会不会撞到脑子,要不要我去把张柳叫过来?”

“晚点再去,就算撞坏了,张柳那个半吊子功夫会治脑子吗?”

沈游顿悟:“也是哦。”

沈稚松开手,给他换了条巾帕,问:“山下的院子就你一个人住?”

季羕按住巾帕,没回她,他像是看不见刺的刺猬,浑身都带着警戒。

沈稚不以为意:“你脑子烧成了一锅浆糊,院里没人我才带你来这的,现在你醒了,山下的事我也不计较,我们算两清。”

他在这待了足足五天,再待下去,迟早会被她娘发现的,沈稚也不拐弯抹角:“明日我送你下山。”

下山?季羕暗中打量了下门外的环境,耳边是清脆的鸟鸣,清晰入耳。他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是在某处山林中,突然联想到院前遇见的山匪,季羕心中一紧,扯动了肺腑,不由急咳起来。

沈稚起身好意给他倒了杯茶,刚凑到他面前,却被他的手臂隔开。

“不喝?”

沈稚收回手:“那行,我喝。”

他还有力气拒绝,沈稚就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了,第二天便神清气爽地起来送人。

她站在沈游屋外等人,身穿的暗红窄袍衬得身量匀称修长。

沈稚抬起手臂活络筋骨,见沈游开门带人出来。

沈游知道她今天要送季羕回去,虽然不熟悉,但好歹在一间房里待了几天,沈游实在不忍他穿着一身脏污的衣裳回去,自己的衣服小了他穿不上,于是昨日就跑去张柳那儿借了套衣裳回来,即使是粗布也衬的他精神了不少。

季羕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站在门口,神情漠然。

沈稚偷偷下山的时候有进过几次汀州城,城内有不少的贵门公子,气质还没有眼前的人出挑。她心中有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生长在野郊的人。

罢了,又不关她的事。

收回思绪,沈稚转过身:“走了。”

沈游还有课业,她娘随时会过来抽检,没有跟过来,路上就只有沈稚与他两人。

沈稚走的小道,路很窄,但是山里的人很少会经过,可以掩人耳目。

随手折了根草放进嘴里,她回头看情况。

季羕身子还有些虚弱,走得不快,很快就落到了后头。

阳光被树叶的缝隙拆分开,细细碎碎地投下来,带着一丝暖意,而季羕的脸却是愈发的白。

沈稚停下来等他,季羕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却没有停,甚至没看她一眼。

他独自走了好一会儿,沈稚才懒洋洋的跟上去。

季羕突然转过身来。

他站在没有阳光的树荫下,乌黑的眸子像是泼了一笔浓墨。

“我自己可以下去。”

沈稚嚼着草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