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误解,杜若衡着急地摆手:“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路过!”
“路过?”沈稚质疑他,“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
“我说的是真的,这……”杜若衡刚才目睹了她揍人的全过程,知道眼前的姑娘并不是个普通的姑娘,但他一时情急,竟忘了该怎么开口解释。
好在季羕把她拉了回来:“他确实是路过的。”
沈稚放下手,来回打量他,却发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身上所穿的衣裳并不简单,这不是寻常百姓能穿得起的料子。
又是哪家高门的小少爷方向感那么差,心里腹诽完她不由瞄了眼身边的季羕。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此别过。”
她没心思去探究他是谁,现在的要紧事是把季羕脑袋的伤处理了。
杜若衡挠挠头,在原地转了两圈,见沈稚等人快走没影了,他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沈稚找了处有树荫的地方,季羕刚坐下,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扒拉他的头发。
“我自己来。”季羕伸手挡她,然而他还没碰到自己的头发,就被沈稚强制性地推了回去。
她推掉季羕的手后又固定住他的脑袋:“你别乱动,我先找找伤口。”
沈稚轻轻地触碰他的头皮,然后摸到了一大块鼓起的肿包。接着拨开一层一层散乱的头发,她认真的检查一番,松了口气。好在包块上磕出的伤口不大,只有最里层的发丝沾了点血迹。
沈稚有些头疼,伤口得上药,但又不能等到回去后再上。
她松开手中乌黑的头发兀自发愁,这金贵的脑袋怎么能磕了呢。
沈稚在后面托腮凝神,手掌把脸颊撑得微微鼓起。
季羕听她没了声息,回头将她满脸的不开心纳入了眼底。
“不行,我得再去揍那胖子一顿!”沈稚想想还很气,作势要起身,季羕忙扣住她。
“别拦我!”
季羕:“好好的你又回去做什么?”
沈稚不回反问:“你脑袋疼不疼?”
季羕琢磨着她的脸色:“不疼。”
结果沈稚的脸色更阴沉了。
季羕默然改口:“……疼。”
“那就是了!看我不把他的脑袋磕出花来。”
因为脖子扭动的动作扯到头发牵动了伤口,季羕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为什么这么生气?”季羕对上她生气的眼眸,他们之间相识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沈稚虽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仍旧蹲下身子耐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回答。
“兄弟之间,应该相互相助。”沈稚暗暗谴责自己的良心,毕竟也算是她连累了他。
答案直接偏离了自己的认知,季羕的瞳孔深处映出她无比认真的脸庞,并抽丝剥茧地抓住了从她眼底悄然溜走的歉意。
他先是唇慢慢抿起,再是嘴角没抑制住而扬开了弧度,意外的轻笑从嘴里泄了出来,他越笑越止不住,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温润。
沈稚是第一次见他笑出声,愣在当场。
季羕低下头,漂亮狭长的眼睛浸满了笑意。他笑起来并不张扬,嘴唇咧开只露出了几颗净白的牙齿,下唇有个小小的伤口,是刚才他自己咬的,凝痂的血点在他的笑声中微微颤动。
季羕的头发难得的乱,加上被微风一晃,脸颊边上都是细碎的发丝,衬着他白皙的脸,仿佛破开了他的清冷,将他整个人都融进了暖阳里。
沈稚肤浅地被他优秀的皮囊给吸引住了,愣是没移开视线。几秒钟后季羕的笑声渐低,她强迫自己回神,眨眨眼,心道他莫不是真磕出什么毛病来了吧?
不及多想,她两手啪地轻拍在他脸颊上,强行把他的脑袋抬起来。
季羕笑得脸色起了薄红,眼里润着水光。
沈稚努力让自己不被他的美□□惑,双手挤着他的脸略为惊恐地问他:“你什么毛病?脑袋受伤了还笑那么开心。”
季羕仍旧低低地笑,任由她把自己的脸来回地搓。
兄弟么?那她这个兄弟可真够特别的。在陵阳的时候,因为明昭帝对他的偏爱,与他同胞的兄弟可是厌恶他都来不及,别说什么互帮互助了。
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巴不得他能病的再重一点,她倒好,还一脸认真的要替他出气。
沈稚怕他笑完就晕,于是不停地拍他的脸。
这时方才在巷口堵人的沈游跑过来。
“阿姐,那人跟上来了!”
“谁?”沈稚没空去管什么人,她发现手中季羕的脑袋是越来越沉了!
“哦,就是那个说是路过的人。”沈游奇怪地看向季羕,“他又怎么了?”
季羕止了笑声,后脑勺的钝痛瞬间再次入侵,断断续续的。
他抓住沈稚不断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