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3)

“我不信。”季羕低喃。现在相处和谐,不过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知道,只会避之唯恐不及。

沈稚没料自己的信任度会被他质疑,她愤愤抬手伸出小拇指:“拉钩行了吧。”

而季羕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伸出的手,一本正经地问她:“拉钩是什么?”

沈稚:“……”

她木了一张脸,掰出他的小拇指与自己的钩上,解释道:“这样算拉钩,就是说做了约定,不会骗你。”

不知道他之前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敏感,沈稚没好气的先一步堵住他后面可能拒绝的话:“你不信也得信。”又拍拍自己扁平的胸脯,“我很靠谱。”

季羕:“……”

靠谱一事,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沈稚认为已经安慰好他了,又转念一想,明明是她在生气,为什么还要顾及他的情绪?

她得出结论,好歹是自己捡回来的兄弟,虽说他性格多变,但是有这么副皮囊顶着,多安慰一下,也不是不行。

沈稚内心很宽慰,觉得自己甚是善解人意,解语花也不过如此。

带着对自己盲目的误解,沈稚同季羕回了杜府对杜若衡表示了歉意。

杜若衡见人找到了,松了口气:“没事,人找到就好。”

沈稚跟他道别,毕竟他们三人在外面也算晃悠的够久,差不多该回去了。

经过这一遭大动干戈的寻人事件,杜夫人也成功被惊动,在他们走前赶到了府门。

杜夫人有些不舍:“这就走了?有机会就过来玩。”

沈稚应承下来,与他们挥手。

汀州的街上还是闹哄哄的,季羕精力不足,沈稚也没有继续逛的打算,便准备提前去严伯伯的铁铺。

沈游肚子撑得难受,想法与阿姐不谋而合。

他们在铁铺待了好一会儿,采买的婶婶们才回来。

采买的东西多,婶婶们便雇了拉车,让马夫将东西送到了清风山的后山,后山的野郊还住着不少户人家,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一路上也不算太折腾,几个娃娃先被叫了回去。

沈稚跟着季羕回了一趟偏院,检查完他的伤口后,又捏着鼻子去煎药。

真是个药罐子,沈稚捏紧鼻子,眼睛被酸涩味熏得晶莹透亮,眼泪都要掉下来,但愿这里面还有补脑子的药材,能给他补补被磕到的脑袋。

季羕下山一趟身心俱疲,被沈稚灌完药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

流光易逝,寸暑难留。

昨夜刚下了场大雨,蔫吧的树叶扬起了神采,婆娑摇曳,迎接了山河林里久违的不速之客。

在武场的议事厅内,沈雍为首,多人齐聚一堂。

屋内站坐的人目光皆不善,眼睛磨出了数把尖锐的刺刀,无形地扎向中间那跪地的人。

“唔——”那人眼睛被勒了黑布条,嘴里塞了布团,整个身子颤颤巍巍的。

“来,给大人松绑。”沈雍撑着额头发话。

给林汉争解除束缚后,他气得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匀,当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山河林土匪窝,官府的人都敢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等我回去,必将——”

“我呸!”站他旁边的壮汉一口唾沫打断他,“吃了几个狗胆啊就敢上清风山,等你回去?呸——老子让你有去无回!”

林汉争新上任不久,就被太守大人差遣来了山河林。上山前他仍心中窃喜,想着必是大人对他赏识有加,才让来汀州不久的他接此大任。

结果山中弯绕,迷路也就罢了,撞到山河林巡视的人后,还没摆出官威,他就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山上。

奇耻大辱!

林汉争身板枯瘦,在一众的彪形大汉里简直是仿若蝼蚁。怕这句有去无回成真,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双脚打颤,咬牙和缓了自己的语气:“我等……只是奉太守之命前来与山河林首领商量要事。”

“哦?”沈雍好奇道,“那夹着尾巴当官的狗屁太守有何要事?”

林汉争万万没想到这山河林的匪徒竟都如此猖狂,连太守大人都敢不敬。他咽了咽口水,从袖口处掏出一封信来。

“太守所言,皆在此信中。”

陆向迎接过他手中的信,递给沈应,沈应快速浏览了一遍再交在沈雍手里。

“大河,给大人上座。”沈应给了林汉争一个面子。

林汉争软着腿坐在座位上,终于觉得自己扫地的颜面又贴回来了,他看沈应举止得宜,像是比较好说话的,便对他道:“太守大人答应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近几年来山河林安分守己,治理有方,大人颇为赏识,愿给山河林一个脱离山匪名号的机会。”

林汉争瘫了半身傲骨,剩下仅存的一点全奔鼻尖而去,说话都要用鼻孔瞪人。

被鼻孔瞪着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