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沈稚一本正经:“你这次病了这么久,保不准是路上撞了邪呢?”

季羕欲言又止:“谁跟你说我撞邪了?”

沈稚:“庙里的老和尚。”

季羕脑仁隐隐作痛:“你不是说不信吗?”

“是啊。”沈稚解释,“但张柳信了,他在我面前神神叨叨,我一想,也不是没道理,万一呢?”

季羕扶额,张柳这个半吊子,傍了点医术救死扶伤不会,净会乱掰扯。

他伸手拿走小木人:“别刻了,我没撞邪,也不用辟邪。”

“真的?”沈稚露出惋惜的神情,撞不撞邪并不是重要的事,她只是随口一说,多数是想逗弄他,但刻小木人还怪有趣的。

看到沈稚面上的惋惜之色,季羕眼皮跳了三跳,面无表情地把小木人递到她面前。

“这眼睛不对,鼻子不对,耳朵也不对。”季羕对着木人的五官一顿指指点点。

“什么?”沈稚眯眼细瞧:“我看着挺可爱的……”

季羕打断她:“我的头发怎么那么稀疏?”

“啊这个……”沈稚心虚地咳嗽一声,头发丝太难刻,她偷懒了。

季羕再一一批判过去,沈稚听得太阳穴疼,勾起些薄怒,她刻刀一甩:“不刻了,你怎么长得那么麻烦?我回头就把这破木头丢回给张柳去!”

她作势就要拿回那小木人,季羕率先收进了自己的宽袖内。

沈稚伸手:“还给我。”

季羕抬了抬眼皮:“你自己说这刻的是我。”

沈稚下巴一抬:“你不是嫌它吗?”

“嗯。”

沈稚怒目,还真敢嫌?

火气一窜三丈高,她起身就走。

还没走几步,季羕叫住她:“沈稚。”

“别喊我,我走了。”

“我不爱吃酸。”他声音浅浅,似是夹了丝促狭的笑意。

沈稚莫名,自己的满腔热情竟是错付了,她恼羞成怒,切齿道:“爱吃不吃,明日我就给你整一大碗酸枣糕过去。”

沈稚带着恼意走了,留下季羕一人。

季羕把袖中的木人掏出来放在桌上,他拇指抚过那木人不甚清晰的五官,没削平整的碎屑还有点扎人。

他把目光移到旁边沈稚甩开的刻刀上,伸手拿起。

季羕正试图自己把那碎屑整理干净,刻刀刚碰上木头,就听到身后重回的脚步声。

紧接着手中的刻刀就被夺走了。

他意外侧目。

重返回来的沈稚瞥他一眼,凝眉:“这刀锋利得很,你别乱碰。”

季羕抚过小木人脑袋上的碎屑:“扎手。”

沈稚看向他那双白嫩的手,叹气:“你怎么全身都那么娇贵。”

季羕手指蜷起:“那还是算……”

“算什么算,我来。”沈稚打断他,手中的刻刀转了一圈,落到舒适的位置,再将他手里的小木人接过来,把扎手的碎屑都一一削去,确认好不扎手才还给他。

沈稚不是真的恼他,人还没走出一半她气就消了。

“收好了,保你平安顺遂。”

季羕垂下眸子:“若是不能呢?”

“那就再刻一个给你,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肯定送你一个有头发的。”沈稚两手交叉活络筋骨,认真道,“要不拿去寺里拜拜,让它沾沾佛缘。”

“把我送去沾沾佛缘岂不是更直接。”季羕不信佛,并没有这个打算。

沈稚为他着想:“不行,遁入空门,你就真没头发了。”

角亭里除了说话声,还伴着阵阵鱼跃与之融合。

到了晚上,沈游抱着一堆今天在外面收获的小玩意儿给季羕与沈稚看。

季羕没拂他的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热情的介绍用处,而沈稚则是摆出了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就在沈稚无聊得都快睡过去的时候,外面来人了。

谢知堂的下属进了院子,先是看了他们几眼,再上前。

“沈小娘子,谢领头在找你。”

沈稚收回自己托腮的手:“谢爷爷现在找我?”

怎么大晚上的找人。

“是的。”那人继续道,“领头在码头等你们。”

“我们?”沈稚不解,伸手指向季羕,“他也去?”

那人似乎是回想了一番,自认无误后点头:“是的。”

码头白天的风大,晚上更甚,刮得人脸生疼。

照顾季羕的丫鬟一听他大晚上的要出门,连忙找出几件厚实衣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沈稚身体素质惊人,风里刮刀子也不一定能把她刮倒。她站在季羕身侧,替他挡了大半的风。

走上一艘停泊靠岸的船,沈稚惊讶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