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3)

林汉争收到汪宁海传出的命令后,马上聚集了一批士兵把太守府围得水泄不通。

他在府外候了许久,就等着瓮中捉鳖。

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守府内突然传出了动静,林汉争知道里头起了矛盾,但是并没有打斗的声音,太守大人也没下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与士兵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又过了几刻钟,刚稍微松懈了会神经的林汉争耳朵一动,竟看到原本他要将之伏诛的山河林众人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从太守府正门口走了出来,他们旁边还跟着脸色十分不善的汪宁海。

林汉争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一头雾水。

沈应见到府外严正以待的士兵也不惊讶,甚至眼神都没给几个,他看向汪宁海:“大人,您这送我们出府的架势不小啊。”

汪宁海面上扯出个笑,后槽牙却差点咬碎:“见笑了。”随后瞪住没了解状况的林汉争,迁怒道,“还不赶快把兵撤了!”

“不用了。”沈应泰然自若地走出府门,“事也相商完了,我等就不叨扰了。”

汪宁海皮肉颤颤:“那本官就恕不远送了,望沈领头能记住今日说的话。”

沈应:“自然,也希望太守大人信守承诺,不然,这消息什么时候会走漏出去,我等也不能保证了。”

双方打哑谜打了半天,林汉争越听越迷糊。

等沈应一行人走远,完全看不见人影的时候,林汉争快速走到汪宁海旁边。

“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汪宁海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他一巴掌甩在林汉争脸上:“混账!马上派人去亘州,船货的事到底是怎么进到他们耳朵的,给我去查!”

林汉争被打了个趔趄,站稳后捂着脸颊惊恐道:“船,船货?怎么会?!”

“大人,你是说山河林的人知道亘州的事了?”林汉争与汪宁海是同条线的蚂蚱,这事如若被揭穿,他也难逃一死。

汪宁海:“要不是他们拿此事要挟,不然你还能看到他们活着出去?!”

“这……”

“私下去查,查到是谁走漏的消息,就地解决,不能让亘州注意到此事。”汪宁海猛甩宽袖,差点又抽在林汉争脸上,“不要给我留下痕迹!”

林汉争头也不敢抬:“是,大人,属下马上就差人去办!”

……

汀州开春晚,冬日也姗姗来迟。

亘州虽然与汀州相隔不远,但汀州城内还未露白,亘州已经早早白雪没脚踝了。

南边的马场过了时节,霜雪皑皑的路面湿滑,稍不留神就容易摔得人仰马翻。

沈稚穿上了厚袄,脖颈也被毛绒绒的围领包裹住,凛冽的风钻不进来,她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

马厩里的走道细而长,像条蜿蜒的小路。

沈稚走到道上,嘴里呼出白雾,她手里捏着一柄草叉,时不时地弯腰叉起一大片干草,放在快没食粮的马槽里。

自从谢知堂跟他隐晦地提了那些事后,沈稚便忍不住,还是隔三差五地去码头试探。谢知堂晚上回府宅后她也不放过,就差粘在书房不出来了。

虽然沈稚如此坚持不懈,但谢知堂的嘴仿佛上了锁,不管她再怎么明里暗里的抠消息,愣是崩不出来一个字是关于以前的事。

她精力旺盛,谢知堂被她扰得精神都快衰弱了,只好强硬地将她拎出码头,丢去了马场干活。

沈稚日日没事便在马场喂马,百无聊赖。手中的薄茧更是厚了一层,原因却不是因为舞枪弄棒,而是握这该死的草叉握出来的!

马厩里的马都和她混了个脸熟,见到她纷纷打响鼻,沈稚往往是刚站在草堆前,响鼻已经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她的耳朵,让她根本分不出别的心思去想其他事。

久而久之,矿铁的事在沈稚脑海里渐渐淡去,倒是如了谢知堂的意。

今日沈稚给马匹喂完干草,都快接近晌午了。

她愤愤地丢开草叉,如往常一般顶着半脑袋的草根出了马场。

沈稚用手扯掉与头发纠缠不清的马草,在马场外面见到了等着的李正几人。

李正手里拿着本簿子,与季羕站在一处低头在说着什么,而沈游与张柳在一旁堆起了雪球,互相砸了一身的碎雪。

“你们怎么来了?”沈稚走上前。

李正与季羕同时停了动作看过来。

李正:“你那边弄好了?”

“嗯,好了。”沈稚撑住腰仰了仰,让僵硬的腰板松快些,“累死了,不过这个时辰了你们怎么还在外面?”

李正把簿子递上去:“快到年关了,谢爷爷让我们出来看看要不要购置一些年货什么的。”

谢府没有女眷,在往年的这个时候,谢知堂也只是草草过一下,并不会去花费过多的精力。

而今年有点特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