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 / 2)

“剑道是什么?”

“就是用竹剑对战,在我看来其实是件很没有用的过程,但似乎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将此信奉为真理,狂热追求,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毫无自觉将剑道给重伤到体无完肤阳子,事实上并不是讨厌,纯粹只是嘴里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况且对于国外来的鲁路修来说,大概就算不带任何私人情绪解释,他也不可能理解。

所以就结果而言,阳子也只是简单的告诉他这有多无聊。

他身旁是木纹的墙壁,那里挂着巨大的镜框,上面用逶迤蛇行的墨迹写着什么。

坐在光滑地板上的鲁路修抬起手,指着字问,“那个怎么读。”

阳子将目光移过去看了看,低下脑袋。

“那是中文,可惜如果我是中国人就可以替皇子殿下翻译过来了。”

上面的几个字阳子全部认识,也没有要隐瞒其内容的意思。

只是现在她没有兴趣解释……

“也就是说你不会?”

阳子抿了抿唇,将医药箱往他那边推,“手臂回家后多用毛巾敷……”

她对自己负责处理伤口这件事上,十分一板一眼。

“你难道不会讨厌不列颠吗?”

这样的问题倒是让阳子奇怪,“只要过得舒服哪里都能是我家……我有必要讨厌家吗?”

不存在什么是否讨厌的问题,她来到这个世界说不上会忠于哪个国家或者势力。

这也是永远没有正确归宿的人的可悲之处。

当然阳子倒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是想表达出‘其实这个世界乱七八糟也好,只要能让我活下去,什么都无所谓’的理念而已。

鲁路修是个聪明的人,不需要阳子说得更清楚就已经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就永远都不可能是……

开始即注定了结局。

那格格不入的各种思想不可能会随着时间统一,至少她不可能会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某件事物去牺牲什么。

“啊,啊啊。”他吞吞吐吐的回答了个单音节字表示听到了阳子的话。

鲁路修似乎对于这种礼仪总是很在意,不管是否想要发表看法,总是会礼貌的先回应。

看到这里阳子愣了愣,突然间恍惚的开始回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做的事情。

阳子发呆的瞬间,似乎有听到鲁路修起身打算离开的动作,就在快离开道场玄关,跨过门槛的时候。

阳子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的一样,从木质地板上面坐起来。

“——鲁路修。”

“……”鲁路修停了下来,转过脑袋去看她。

两人只是沉默着都没再说话。

阳子将头低下,用手撑在木质地板上,两边的黑发就这样落下来完全将脸给挡住。

风从外面吹进来,让那头漂亮的头发飘起来,于是她抽出一只手来将头发固定在耳后,随即微微抬头,精致面孔上流露出一种极其陌生的表情……

是鲁路修几乎快遗忘的,第一次见面时的表情……

阳子这样开口道,“你会活下来……”

那紫水晶般漂亮的双眼认真的盯着阳子,不知道是惊叹于阳子的话,还是惊讶于她目前的所处的位置和对他所说出的话的矛盾。

“——我知道了。”

之后他关上门离开,阳子看着被关上的门,等完全听不到声音这才重新倒在地上。

……

朱雀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甚至除开远坂阳子外,他找不到第二个算得上对其抱有厌恶感情的存在。

但同时他又惧怕着远坂阳子……

明明是让他直面过死亡的人,却成了必须天天见面的老师……这让朱雀曾一度感觉变得失去对生活的和未来的向往,觉得周围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

朱雀是个野孩子,这是大多数人对他的评价。

因为他从来不像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总是到处跑,给家里惹祸。

实际上有关礼仪亦或是规矩,他心里都十分清楚,至少在每次面见父亲的时候,都会表现得体,可无论怎么表现都从未得到过关心。

长期下来,朱雀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十分冷淡。

他们之间无话可说,也互相不熟悉……

这应该很难说是父子间应有的关系。

不如说他对父亲的了解甚至远比远坂阳子还要少,至少他知道远坂阳子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对什么感兴趣……

并不是有意注意到这些事的,只是和她相处的时间太长,而且她也从未想过隐瞒这些。

和枢木玄武的对话,偶尔会让他觉得恶心……

那些无法理解的嘲弄、谩骂,和谄媚都好像很早以前就和他的形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