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3)

经的事儿多,脑袋更是清明,不应陈太太是理所当然,倘是心软应了,那便是给家族招祸,就是家族的罪人。

谁又是傻子,会可怜旁人家的一个姑娘,而让自己背上祸事。

朱二太太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便不等钱氏开口,她便抢先开了口

“长姐,你当真急糊涂了,现下姐夫尚不知怎个情况,你便在这里又是哭又是求的。”

朱二太太还想再苛责几句,但,当她的视线对上哭的不能自已的陈太太时,心里头攒着的那股子着恼也便尽数成了可怜,便也就摇着头,满眼心疼道

“快些扶长姐去雅间梳洗一番,也别瞧什么张娘子了,待梳洗换了衣裳,先去我府上罢。”

在朱二太太这一声似叹息似不忍的话音中,陈太太也不再哭求,只眼泪鼻涕不断的往外淌,怎般也止不住。

那厢见朱二太太随着陈太太去雅间,钱氏稍稍松了口气后,转眼便瞧见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并被两个丫鬟扶着的陈三姑娘,那厢才经了陈太太的事儿,钱氏自是要提防些子陈三姑娘,也便朝着身前的丫鬟吩咐道

“快把陈三姑娘扶去雅间歇歇。”

丫鬟闻声立时便朝着钱氏福了一礼,之后便疾步到了陈三姑娘的身侧,又朝着扶着陈三姑娘的两个丫鬟做了个请,并在前头领路的动作,陈家的丫鬟自然无有不应的。

而朱四姑娘与朱五姑娘也眼眶泛红的默默跟在陈三姑娘身后扭身去了雅间,毕竟,那是她们的姨母与表妹,如今她们落了难,便是姨母舍了从前的矜傲去磕头,去哭求,都没一个敢搭把手的,着实是让朱四与朱五两姐妹心下触动不已。

一遭家道中落,她们这些平日里娇养着的女儿家,还不知要遭受多少的苦难,倘当真不幸冲入教坊司,那腌臜地儿又岂能容身,虽说蝼蚁尚且偷生,可她们自小学的礼义廉耻,容不得她们沦落到教坊司那等下流地儿。

陈三姑娘的身影也消失在敞厅众人的视线之中后,钱氏这才含了几分笑的向敞厅众位夫人太太抱歉的说了声招待不周,随后便冲身边的钱婆子眨了眨眼睛,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见钱婆子领着八位婆子,而那八个婆子手里各捧了一个银制托盘,托盘里则放了押注的酸枝木签子。

“考量诸位眼光的时候来了,每人可选一支龙舟堆押注,我是沈家的媳妇,自然押我们沈家龙舟队拔得头筹。”

钱氏话音还未落地便见钱婆子已从腰间的荷包里拿了十两纹银递给左手边第一个捧托盘的婆子,又从中挑了个正面写了十注背面写了沈字的签子。

钱氏开了这个头,其他夫人太太们自然相继凑趣,身边服侍着的婆子或丫鬟纷纷掏了荷包拿银子。

当然,但凡八大家族的人,自然押自个儿家的龙舟队,而其他不是八大家族的夫人太太们,自然押了与自己关系熟络的家族龙舟队。

姑娘们则没有夫人太太们那般多的顾虑,多的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随意押注,更有手帕交的几个小姐妹,各押定了自个儿所选的龙舟队,又拿了首饰或者其他做彩头,只待龙舟赛后,谁倘是赢了,便可赢得其他几位姑娘的彩头,也算是增加几分姑娘兴致。

而在第一间雅间内众星捧月的六姑怎会错过这般出彩的意趣,想也不想的拔了头上镶红宝石的金步摇做彩头,随后,七姑以及雅间内二十几位姑娘纷纷拿出与其差不多名贵的首饰做彩头,毕竟,这点便宜,谁倘是占了,那么便是要被其他所有人鄙夷嘲讽的。

现下跟在五娘身侧的九娘终于等到了此行的目的,自是将刚刚陈三姑娘以及陈太太母女的狼狈抛到了脑后,进而挑了早就同刘妈妈以及春草分析了前几年获胜次数最多的梅家龙舟队,再押上上限十注,也便就心满意足了。

而五娘却因着刚刚瞧了场陈家的事,心里头很是不好受,现下的她虽面上含了几分笑,但眼中却十分的悲切。

生为这个世道的女子,命好的,如她们沈家,不论嫡庶,都不会苛待磋磨,但生在其他家的,便是嫡子嫡女也多有不如意的,而庶子庶女受了嫡母磋磨以及父亲漠视的不在少数。

可是一旦获罪,不论曾经千娇万宠的,还是自小便受尽磋磨苛待的,全部都不得善终。

这世道的女子,也太不易了,一生都得系在男人身上。

这一刻,五娘心里头不由得漫出沈家那一条条对沈家为官子弟约束严苛的族规,心间不由得豁然开朗。

是了!是了!

正是有那一条条的族规约束,所以沈家两百多年来,不论考中进士做官的,还是没考中进士在家打理庶务亦或者留在族学当先生的,一个个都规矩的很,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才保住了沈家两百多年的繁盛不衰,否则,一个世家大族,哪里在两百多年,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历经了几次权利交叠的兵祸,都安然无虞的。

对于五娘的感慨,九娘是一概不知的,现下,她只凭着自己的喜好,拽了拽五娘的